可是她還是失敗了……
“哈哈……”賢妃突然冷笑起來,眼中的淚花滾落。
“賢妃,你應該明白的,大局已定,你手中的人質不足以威脅君王!
可若是你覺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因為那個人,那麼這條命我陪給你!”
風聲很大,寒戾的風夾雜著破碎的雪花打的人臉頰生疼,所有人都望著那一身紫衣,脊背挺直的女子,心中都不約的升出一種敬畏之情。
賢妃終是笑夠了,她眼角的淚迅速凝結成霜,只陰森的看著雲曦,冷笑道:“好!沒道理我姜家覆滅,你卻還安然活著!
你的匕首割進一寸,我便放她一分,你若是想讓她活著,便不要耍花招!”
玄羽急得不行,主子臨行前可交代過少夫人要毫髮無傷,這要是劃破了少夫人,自己也沒臉見主子了!
他一掌砍暈了雲彬,想要出手去救雲曦,然而賢妃早已經洞察了他的動作,狠狠的又割了一刀。
“別動!”雲曦冷聲吼道,手上的動作加重了一分,將那瑩白如玉的脖頸劃出了一道細痕。
“公主!”樂華緊緊的抓著玄羽的手臂,將自己的嘴唇都要咬爛了。
眾人都心都驀地緊了起來,在這一刻彷彿聽不見那呼嘯的風聲了,鋒利的雪花割在臉上也都渾然未覺。
賢妃看著雲曦手中的匕首一寸寸的加深,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猙獰,她殺不了雲翼德,也要殺了上官慕清的女兒!
她的兄長便是因為那個女人而死,母債女償,天經地義!
賢妃的眼睛越發的亮,她緊緊的盯著那要劃破雲曦喉嚨的匕首,嘴角揚的越來越高,卻是正在此時她突然覺得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就在她恍神的瞬間,司辰一把握住了賢妃的手腕,用力一晃便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將沈靜歌護在了懷裡。
玄羽和樂華立刻衝到了雲曦身邊,她頸間的傷口看著雖然滲人,但好在沒有大礙,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雲澤立刻撲到了雲曦的懷裡,看著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大聲的哭了起來,雲曦只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無聲的看著賢妃。
賢妃已經被人控制住了,她的背後插著一支玉簪,而那玉簪正是雲茉頭上的那支。
雲茉的手上還染著鮮血,她哆哆嗦嗦的看著被人控制住的賢妃。
賢妃費力的抬起頭,瞪著雲茉狠狠的咬牙說道:“小賤人!早知如此就該讓你去陪那楊術!”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雲茉跪坐在地,捂著臉痛哭起來,哀轉悲慼的聲音在寒風中被颳得支離破碎,“我恨你!我恨你!是你給了希望,也是你傷我最深!”
她就像那可悲的飛蛾,本以為在寒夜中看到了一絲暖光,她奮不顧身的飛過去,卻是被烈火焚燒,心痛欲絕!
“來人!將他們全都押入宗人府!”夏帝終是鬆了一口氣,說話的底氣也硬了起來。
司傲天想要上前看望沈靜歌,簫牧卻是攔住了他,“司將軍!請吧!”
司傲天扔下了手中的鋼刀,任由人將他五花大綁,他卻只一直盯著司辰懷裡的沈靜歌。
兩人彼此凝視,相隔不過咫尺,卻仿若隔了一道深淵。
看著司傲天被人帶走,沈靜歌眼中的光亮也瞬間暗淡,她自昨晚便被賢妃綁了來,此時又經過一番驚嚇,此時悲痛交加竟是暈了過去。
司辰立刻抱起了沈靜歌,卻是在離開之前停在了雲曦的身邊,低聲道:“雲曦,那件事是你多想了,如今你可以放心了!”
雲曦點了點頭,她讓將那三百人偷偷安置在了國公府,若是國公府敢趁機有何動作,她便直接下令先拿了定國公。
好在沒讓她走到這一步,至少這次國公府沒有讓她失望。
雲曦的身子有些軟,她費力的站起身,向夏帝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夏帝看著雲曦的背影眯了眯眼睛,雲曦說她知道賢妃為何恨她,難道她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可若是她知道了,那她為什麼還要救自己?
“陛下,外面雪大,奴才扶您進殿吧!”宋公公輕聲說道,小心的打量著夏帝的臉色。
經此一事,夏帝好像蒼老了許多,他任由著宋公公攙扶著他,腳步踉蹌而又虛弱無力。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發生變化,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脫離他的掌控……
……
一場長安內亂悄無聲息的上演,又悄無聲息的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