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為了復仇!所以,只要能動搖夏國的根本,能讓著朝局混亂起來,便是死也值得!
況且,二公主若是嫁給了榮桀,丞相府便會死灰復燃,你可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不願!”男子沉了口氣,眼神冷戾陰森。
女子柔緩了語氣,輕聲道:“我們等了這麼多年,才終於將千殺閣壯大起來,我知道你心中不捨,可是為了復仇,我們只能捨得?”
“是!這些我都知道!”男子臉色陰沉,似是想起了什麼不悅的事情,清秀的臉上神色猙獰,眼裡也有著滔天的怒意。
“還有,那日出現的黑衣人可查到了身份?”
男子聞此也皺起了眉,不過是兩個黑衣人竟是誅殺了他們大半的人手,最可恨的是,他動用了所有的勢力,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沒想到長安城中還有這般隱秘的高手!可是看他們的行為,似乎只是為了保護雲曦。我們正好也可利用這次機會,看看這幕後之人!”女子揚唇一笑,雙眸泛著殘忍冷酷的光。
夏國真是安穩太久了,也該亂起來了!
……
雲澤一直記著冷凌澈的話,想著阿姐心情不好,他應該好好勸慰。
可是阿姐便是連他都不肯見,他該如何勸慰啊?
雲曦即便往日心情不好,也從來沒有不見雲澤的時候,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雲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心裡亂成一團,耳邊時不時的迴響起冷凌澈的那句“我心儀雲曦……”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會覺得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那顆心臟彷彿都不屬於自己了一般,劇烈都讓她擔心這心臟會脫離她的身體。
安華和喜華不敢出聲擾她,兩人做起事來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樂華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窗子旁,雙手環胸,她只知道在雲曦危險的時候保護她,可是如今雲曦安然無恙,她未覺有何不妥,她一貫安靜,更不會吵到雲曦半點。
雲曦不知為何,她最近腦海中的畫面頗多,有兩人坐在湖邊,驚起了漫山遍野的螢火蟲,瑩瑩光亮仿若是銀河傾瀉而下……
枯井之中,他們比肩而坐,看著天上寂寥的星星,傾訴著心中之事……
雲曦猛地一拍桌案,想以此來制止腦海中那不受控制的畫面,卻是嚇壞了屋內的三個丫頭。
雲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入鼻卻是一陣清冽的花香,她順勢望去,只見桌案上的純黑瓷瓶中,正插著一朵開的正盛的雪白芙蓉。
白芙蓉的花瓣已經層層開啟,那雪白的花瓣仿若某人不染塵埃的衣衫和笑容……
雲曦猛的搖了搖頭,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這花是誰擺在這的?”
喜華左看右看,終是苦著一張臉,撇著嘴說道:“是奴婢放的,奴婢看之前的花有些枯了,就換了一枝……”
雲曦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開口道:“拿出去扔掉吧……”
“是!”喜華像吃了黃連一般,委屈的撇著嘴,走過去拿起了花瓶便要離開。
雲曦看著那嬌弱柔嫩的花瓣,心中一緊,又連忙開口喚道:“喜華,你還是拿回來吧!”
喜華都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雲曦喚她便又立刻折返。
可是雲曦一看到那芙蓉花,便會記起冷凌澈是如何拂落她頭上的花瓣,是如何在落馬之時將她一直護在懷中,她又是如何靠在冷凌澈的肩上安心的熟睡……
雲曦不禁扶額,閉了閉眼睛,喜華見此立刻討好的說道:“公主,不然以後喜華就一直捧著它吧!
公主想見時,喜華就跑進來,公主若是煩了,喜華就離開好不好?”
雲曦扶額輕嘆,開口道:“罷了,你就把它放在外室好好照看吧!”
她不出去就看不到了,這樣也就不會再多想了。
雲曦竟是真的就這般將自己關在了內殿多日,不見任何人,更是不會出去走動,她在躲著誰,她清楚,那個人也清楚。
冷凌澈深知她的性子,你逼得越緊,她便逃得越遠,倒是不如讓她自己冷靜些時日。
所以冷凌澈沒有試圖去找雲曦,便是連扶君的身份都未用。
或者可以說,她的心慌,他樂見其成,若是她心中半點無他,那她便可以像對司辰一般坦然的回應他。
她會躲,會逃,不知如何面對他,這些都是因為他已經入了她的心。
所以,他竟是略有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