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如紙,往日粉嫩的嘴唇都隱隱發白,此時正緊蹙眉頭昏睡不醒。
偶爾緊鎖的眉,抿起的嘴角,都讓夏帝心中生憐。
“怎麼樣,月儀的身子如何?皇嗣如何?”夏帝急切的問道,臉色一片憂慮。
御醫把脈之後,跪著答道:“回陛下,月儀和皇嗣都安然無恙,陛下無需擔心!”
“那月儀為何還遲遲未醒?”夏帝坐在床榻上,緊握著寧月儀的手,心疼的望著床上的可人兒。
“回陛下,許是月儀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微臣這便去煎一碗安胎藥,月儀服下後便可痊癒!”
御醫恭敬的答道,心裡卻是忐忑,陛下寵愛寧月儀,更是拿這肚子裡的皇嗣當個寶,若是有什麼意外,他們也會跟著受連累!
“快去!”夏帝不耐煩的一揮手,卻是更加憐惜的看著寧月儀。
“寧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朕會在這陪著你,護著你!”
宋公公看著夏帝這番模樣,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門外,還是開口說道:“陛下,太子殿下還跪在外面呢……”
“就讓他跪著吧!這個孽畜,真是沒有讓朕省心的時候,居然還敢與朕的妃嬪動手,真是膽大包天!
朕要是再縱容他,他以後是不是還要弒君殺父啊!”一提到雲澤,夏帝臉上的柔色瞬間消散,恨的咬牙切齒。
宋公公聞此便不再多言,只低頭垂眸,心裡卻是哀嘆,太子不過十歲,已經跪在日頭下多時,只怕身子會吃不消啊!
寧月儀心中狂喜,卻是礙於自己現在裝暈不能揚起嘴角,否則真想大笑一番。
她自然沒事,她如何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她不過是看見夏帝走來,故意做出一副摔倒的模樣,實則她早就喝好了安胎藥,便是摔跤也掌握了分寸。
她之所以裝作昏迷不醒,就是為了讓夏帝心疼,夏帝越是憐惜她,便越是會重責雲澤,最好是罷了他的太子之位,到時候雲曦還有什麼能耐!
“長公主到!”
這一聲讓夏帝和寧月儀都不由得蹙了蹙眉,夏帝對雲曦的感情很複雜,他不喜歡雲曦,卻是越發的忌憚她。
雲曦那尊貴的命格有目共睹,這讓夏帝有些惱火,換作任何一個人都好,為何偏偏要是她的女兒?
“阿姐?”雲澤跪在陽光下許久,嘴唇有些輕微的乾裂,身上的錦衣都溼透了,一張小臉更是紅的嚇人。
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著,雲曦收起了眼中的疼惜,沉了口氣,淡淡開口道:“隨我進來!”
雲曦對著夏帝福了福禮,又看了一眼眼珠晃動的寧月儀,這般拙劣的演技,也就只有她這位父皇會相信了!
夏帝一看見雲澤就惱怒不已,指著雲澤便厲聲大罵道:“你個逆子,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雲澤低頭咬了咬牙沒有動彈,雲曦神色清冷,寒聲道:“雲澤,跪下!”
雲澤沒有半點猶豫,“撲通”一聲便雙膝跪地。
“雲澤,你既是與寧月儀在一處,為何寧月儀摔倒,你沒有及時攙扶?”雲曦冷聲說道,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眾人皆是一怔,雲澤卻是已然領悟了雲曦的意思。
今日這可真是飛來的橫禍,也不知怎麼他就碰上了寧月儀,寧月儀還非要與他說些有的沒的。
他心中不耐,便要離開,偏偏寧月儀拉住了他的衣袖,他不過就是想要抽出衣袖,寧月儀卻是不知怎麼就摔倒了,正被父皇看個正著。
雲澤還有何不知,自己這是著了人家的道,只是父皇根本就不聽他辯解,只讓他跪在寧玉殿前贖罪。
可是雲曦這一句話卻是提醒了雲澤,既然當時無人看到無人聽到,寧月儀可以誣陷他,他也一樣可以!
寧月儀心裡恨極,雲曦這個小賤人,居然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
“兒臣有錯,不敢辯白!寧月儀是父皇的妃子,她懷的是兒臣的弟妹,兒臣身為儲君,卻是未能顧及,自是有罪!”雲澤即便跪著,也是脊背挺直,的確沒有辱沒了身為儲君的風範。
夏帝蹙眉看著,其實他當時也沒有看清,只看見兩人有些撕扯,緊隨著寧月儀便摔倒了,他自是會認為是雲澤推了寧月儀……
寧月儀終是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似在夢魘一般,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霧氣濛濛,我見猶憐。
寧月儀正想著要博取夏帝的憐惜,雲曦卻淡漠的開口道:“寧月儀醒的正是時候,父皇不防也聽聽月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