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記起,在他策馬追趕她時,一向淡逸的他似乎很是慌亂和急切。
想到兩人十指相握,想到冷凌澈將她緊緊的攬在懷裡,想到他剛才輕柔的拂去她的淚珠,雲曦突然面紅耳赤,有些無措的坐在了一邊。
“雲曦,你怎麼了?”
聽到冷凌澈的聲音,雲曦的臉更是紅了,連忙搖了搖頭。
冷凌澈見此只挑唇笑笑恍若未察,開口問道:“雲曦,對於這次刺殺,你心裡可有了想法?”
雲曦聞此收斂心神,神色鄭然,“想讓我死的不過就那幾人,可是此時韓妃被囚冷宮,丞相府自顧不暇,哪裡還會生事。
來佛光寺祈福便是那人的作想,想來也只有她會這般做吧!”
冷凌澈點點頭,復又開口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是哪個江湖組織敢公然與朝廷為敵?”
雲曦眸色一寒,她雖是不瞭解江湖上的事情,卻是也知道江湖幫派鮮少與朝廷為敵,這般公然刺殺的確不同尋常!
“錢財雖好,卻是不足以與性命相比,除非這個幫派不懼怕朝廷,或者說這件事對他們有力!
公主周圍虎狼環伺,此消彼長,公主此行回宮,遇到的磨難只會更多!”
“無事!反正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有些局面還是打破的好,否則何時才是個結果!”雲曦已然習慣了這種生活,或者說這便是她的宿命。
“那你可曾幻想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活,或者你可想過改變?”
雲曦聞後笑了笑,搖頭嘆道:“我小時候還幻想著母后能回來,我多希望現實才是夢境,夢醒了,母后還在……”
雲曦自嘲的笑了笑,“可是我很快就醒了,與其活在虛無的幻想裡,不如坦然的面對現實……”
冷凌澈心疼的看著她,每個堅強獨立的人都是被生活所迫,他垂了垂眼眸,似是無意般問道:“那你可曾想過嫁人,若是你出嫁,也許,就會有不一樣的生活……”
“其實哪裡都是一樣的,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婚姻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那樣的生活與我現在又有什麼區別?”
“你……不喜歡司辰將軍?”他終是問出了這句話,問了這句壓在他心底長達十年的話!
“司辰很好,若是我嫁給他,許是我們可以舉案齊眉……”
冷凌澈的眼神倏然一冷,卻是隻聽雲曦復又說道:“可是我不愛他,我不想過那樣的人生,那樣對我和司辰都不公平。
若不是發自內心的愛一個人,如何會全心全意的對他,若是成親之後,兩人還要虛與委蛇,費心相處,那我莫不如還是一人的好!”
冷凌澈眼中的冷戾散去,一如暴雨之後的湖面,平靜無波,青蓮綻放。
“每個人都有太多的東西無法選擇,身體、容貌、地位,便是謀求的道路也是一開始便被命運所定。
而姻緣卻是我們少有可以選擇的,若是連這都放棄,這一生便也沒有什麼期待了……”
冷凌澈開口說道,字裡行間都似是很認同雲曦的說法,雲曦有些驚喜的說道:“你不覺得我離經叛道?”
冷凌澈淡笑搖頭,雲曦復又開口道:“我此生只希望可以遇到一個心意相投之人,一生一世,一夫一妻,這般你可仍不覺的我痴心妄想?”
冷凌澈聞後,輕揚嘴角,“何謂經?何謂道?我從不覺得如今的世道便是對的,公主的心願,一定會達成!”
冷凌澈說的鄭重,仿若是在承諾著什麼,聲音雖輕,卻是重若磐石。
雲曦心頭一動,那種詭異的感覺復又瀰漫心間,她連忙打斷了這番對話,看著愈漸陰沉的天色,自言自語道:“我們到底是掉在了哪裡,為何遲遲未有人來找我們?”
冷凌澈見她如此,便也不再多談,與雲曦一起等著救援。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他們摔落的地方實在隱秘,是在一個土坡之下,而且還經過了某人的細心隱藏,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
……
“什麼?你把主子和長公主丟在了井裡?”當玄宮知道了玄羽的所作所為之後,不由得大驚。
“玄羽,你怎麼敢這般做?”玄宮氣怒,作勢便要衝出去。
“喂,你要做什麼去?”玄羽連忙拉住了玄宮,怒其不爭的看著他。
“當然是去把主子和長公主救出來啊!”
“我好不容易給主子創造了一個機會,你就要這般沒頭沒腦的去破壞嗎?”玄羽真是恨不得開啟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