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終究是長在淤泥之中,而這木芙蓉不一樣,它生在陽光下,即便長在奼紫嫣紅中,依然能夠不染顏色,不入紅塵。
拒霜花已吐,吾宇不淒涼。天地雖肅殺,草木有芬芳。這芙蓉花又喚拒霜花,在下冒昧,擅自以為,這拒霜花與公主,極為般配……”
冷凌澈一身白衣,站在一片木芙蓉中,幾欲要與那不染塵埃的木芙蓉融為一體。
雲曦只記得,這日的陽光很盛,他的衣衫與木芙蓉一樣潔白無垢,而她,卻是有一瞬的暈眩。
她想,她好像是真的中暑了……
☆、第九十五章 何謂輕狂
曦華宮裡,雲曦單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麼。
喜華和安華在一旁交頭接耳,喜華小聲說道:“安華姐,你說公主的心情這是好還是不好啊?”
那日國公府的大夫人親自帶著上官茹進宮賠罪,希望雲曦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
雲曦知道,這是定國公的意思,雲曦與國公府的小姐鬧僵,傳出去總是不好的。
雲曦當時沒有說什麼,只言若是上官茹以後知道收斂,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上官茹的麻煩。
可是安華她們都知道,雲曦的心裡不好受,雲曦受了那般的委屈,如何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那日雲曦心情不好,獨自一人出去散心,她們不放心,只派了樂華跟著,沒想到雲曦回來的時候,心情顯然好了很多,甚至還摘了幾支白芙蓉插在了殿內的花瓶裡。
她們都很是好奇,便問樂華,一路上可是發了什麼特別的事?
樂華想了想,只冷臉吐出兩字,“沒有!”
其實這也怪不得樂華,冷凌澈不是生人,他和雲曦說幾句話,樂華覺得也很正常。
而且兩人說的話她也聽不懂,便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雲曦單手托腮,纖長的手指一下下的撥弄著桌上的白色芙蓉花,純黑色的瓷瓶,裡面插著幾枝白雪芙蓉,便如那人般,白衣黑髮,滿身風華……
雲曦雙眸一凝,她在想什麼?
她突然猛地一拍桌案,將安華和喜華都嚇得一驚,“公主你怎麼了?”
“我……”
雲曦揉了揉頭,有些茫然的開口喚道:“你去喚寧華來吧,我好像……中暑了……”
安華一聽,立刻朝著錦澤宮跑了過去,喜華卻是歪著頭,仔細的打量著雲曦。
喜華輕輕搖頭,只覺得不對,人家中暑都會頭暈目眩,這個時候早就癱在榻上了,哪裡還會有精神坐在這?
不過看雲曦臉頰微紅,又的確與往常有異,難道真的中暑了?
“長公主,二公主求見!”
雲曦聞後,端正了神色,原來雲涵的禁足令已經解了,看來這宮裡的安寧也到頭了!
“讓她進來吧!”雲曦淡漠的說道,將黑色的花瓶向桌子裡面挪了挪,只是她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小心謹慎。
雲涵一身月色衣裙,身上染著蓮香,只是香氣稍濃,少了些清雅。
雲涵一進殿內,便看見了桌上擺著的白芙蓉,便揚唇笑道:“大皇姐看來近日心情甚好,竟是也養起了花!”
夏宮中人都知道,雲曦沒有什麼喜好,不養花,不撫琴,便是連喜歡吃的東西都很少。
“最近天氣好,本宮的心情也很好……”
雲涵臉上揚笑,眼神卻泛著冷寒的光,“妹妹被父皇禁足,大皇姐卻是心情甚佳,真是讓妹妹傷心啊!”
雲曦掃了雲涵一眼,淡漠的說道:“二皇妹不必與本宮做出這副模樣,本宮不是男子,自是也心疼不起來!”
雲涵似是想起了什麼極其深惡痛絕的事,眸中的厲色陡然加深,樂華倏地站在雲曦身前,警惕的看著雲涵。
雲曦也有些吃驚,雲涵一向心思深沉,喜怒不形於色,如何怎會突然這般看著她,似乎很是憎恨!
雲涵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臉上重新漫起了笑意,理了理髮髻說道:“大皇姐最近過的很是清閒嗎,這可不是皇姐的性子啊,皇姐難道不是該未雨綢繆嗎?”
雲曦蹙了一下眉,卻是不動聲色,一語未言,雲涵見此悄然一笑,開口說道:“聽聞寧婉華在大皇姐這裡受了委屈,可是最近皇祖母可是對寧婉華十分和善呢……”
雲曦抬頭著雲涵,心裡思索著雲涵話裡的可信度,雲涵卻是笑的宛若一朵開的正盛的白蓮,徐徐開口說道:“皇姐不必懷疑,那寧婉華肚子裡的可是個寶,想必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