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回憶讓他的胸口十分沉悶,他深吸了一口氣,想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壓下。
看著秦側妃那憤恨不平的目光,錦安王突然覺得好累,若是他早知如此,那他願意在一開始便放棄這個王位,帶著婉清和凌澈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生活。
“冷凌洵和兵部欺君罔上,意欲誣陷雲曦通敵賣國,現已被押入牢中三司會審,不日將御賜毒酒一杯……”
秦側妃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錦安王,“不可能……怎麼會……”
“你讓青絹偷盜雲曦的紙墨,又給了她本王的印信,這些事情她都已經招了,而且是在陛下的壽宴之日,在所有人的面前供認不諱!”
錦安王淡漠的看著秦側妃,秦側妃狠狠拍著身下的床榻,狠聲道:“不可能!不可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以為你們的計劃便是天衣無縫嗎?
凌弘也親耳聽到了你的所做作為,你一定不會想知道他的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失望!”
“夠了!不要再說了!冷奕,你今日來此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嗎?”秦側妃睜圓了一雙眼睛,雙眸中是無邊的恨意。
“本王沒有這份閒情逸致,今日來不過是為了和你說幾句話!
凌弘對你的做法無法認同,他不想給你求情,也不想再來看你了。
也是本王低估了你,本以為將你關在祠堂,你便會安分一些,沒想到你竟是還能興風作浪,既然如此你便去王府的地牢裡好好反省吧!
對了,本王已經將玉霜院中的所有人都杖斃了,包括你的心腹李嬤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與你傳遞訊息了,你便在地牢裡慢慢腐爛吧!”
錦安王看著眼前目眥欲咧的女人,他與她逢場作戲多年,所有人都以為他對秦側妃寵愛異常,卻沒有人知道每每看見她,他的心裡有多麼的厭惡和憎恨!
如今凌澈回來了,王府也安靜了,他也終於不用再為難自己了。
“冷奕!你果然冷血!既然你對我無半點情誼,那你為何不殺了我?”秦側妃衝上前來,緊緊的抓著錦安王的衣襟,那眸中的猩紅色仿若瘋癲的野獸。
錦安王一根一根掰開秦側妃的手指,嫌棄的撣了撣自己的衣領,冷冷笑道:“死?沒那麼容易,至少現在還不行!
秦欣霜,你要好好活著,千萬不要這麼容易就死了,否則本王可是會很失落的……”
“來人!送秦側妃去王府地牢,側妃此次是要修身養性的,被褥衣衫就不需要了……”
錦安王語落,門口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刻邁進屋內將秦側妃架走,秦側妃竭盡全力的掙扎著,嘶聲喊道:“冷奕!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們放開我!我是王府側妃,我是大少爺的親生母親,你們快放開我!”
祠堂的門被人合上,屋內變得更加的陰森昏暗,其實王府的祠堂並沒有太多的牌位,皇家的牌位自是要供奉在皇廟,香案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靈位而已,上面寫著“錦安王妃玉氏婉清”。
錦安王輕輕撫摸著那孤單的靈位,從懷裡取出了一塊紅綢,覆在了靈位之上。
“婉清……婉清……”
……
秦側妃被錦安王打入了地牢,雲曦有些疑惑,就憑秦側妃的罪過便是賜死也不為過,沒想到錦安王竟還會留她一命。
“年輕時他便不甚聰明,老了也只會更加愚蠢……”這便是冷凌澈對錦安王的評價,雲曦聽聞也只是輕挑了一下眉頭。
雲曦輕輕摸了摸小腹,這父子兩人的恩怨她是沒有精力過問了,只希望等孩子出生,他們的關係能夠改善一二。
楚宮中,楚帝看著下面垂首而立的錦安王,揉了揉眉心道:“朕聽聞你沒有賜死秦氏,你就不怕母后責罵你?”
錦安王面露難色,蹙眉道:“秦氏的做法雖是不對,可她畢竟跟了臣弟多年,還為臣弟生兒育女,為了凌弘臣弟也不能殺她啊……”
楚帝聞後嘆了一聲,眉目卻是微微舒展,只看似憂慮的嘆息道:“如此倒是為難了你,母后那裡你便隱忍些吧……”
“是!”
錦安王正想告辭,宸妃突然提著食盒翩翩邁了進來,她一看見錦安王便挑唇一笑,美豔絕色,“呦!這不是錦安王爺嗎?
王爺怎麼有時間進宮了,後院的事情可管好了?剛才太后娘娘還在問我,那姓秦的賤人如何了,王爺打算如何處置?”
錦安王的臉色難看了一分,他誰的面子都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