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銘走後,西寧侯夫人不解的問道:“既然這般著急,派府中的侍衛不是更快嗎?”
“凡事都要小心謹慎,若是有個意外,禁軍能以緝拿兇手為由,若是我們派府中侍衛前去,到時候才真是說不清楚了!”
當人在權力頂峰時,更是要處處小心謹慎。
暗中的一道身影在看見殷銘和禁軍出城之後,便轉而向皇宮的方向馳去。
今日楚帝的心情很好,秦方是個厲害人物,御醫都治不好的咳疾,秦方一帖藥楚帝便大好了,身子康健,楚帝便多飲了些酒。
楚帝心情好,便與冷凌衍幾人玩起了行酒令,一時氣氛更是融洽。
可沒想到那酒令竟是傳到了冷凌澤手裡,冷凌澤一臉懵懂,見眾人都看著他,更加窘迫的低下了頭。
楚帝也不怪罪,只言重新開始,冷凌澤卻是小聲的說道:“我不會作詩,可我會背!”
楚帝來了興致,他沒指望這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兒子能背出什麼來,卻也笑著讓冷凌澤開口了。
冷凌澤緊張的看了一眼楚帝,嚥了咽口水,才小聲的嘟囔道:“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冷凌澤的聲音雖然很小,中途還有停頓,但的確將一篇文章全都背了下來。
眾人都有些驚愕,楚帝又開口問道,“你還會些什麼?”
冷凌澤想了想,又開口道:“《老子》載:“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慾而民自樸。”
楚帝這下更是驚奇了,他本以為冷凌澤只會一些簡單的詩詞,沒想到竟然還會這些治國文章。
湘妃和端妃都眯著眼睛看著冷凌澤,難道這是個深藏不露的?
楚帝爽朗大笑,笑容更顯慈愛,“那朕來考考你,孟子所說的域民不以封疆之界是什麼意思?”
冷凌澤搖了搖頭,緊張的揉著衣袖,“我不知道……”
楚帝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了,便又問道:“那孟子主張的是何種思想?”
冷凌澤低著頭,躊躇半晌才看著楚帝問道:“孟子是誰?”
湘妃和端妃都冷笑一聲,她們才真是多慮了!
“你都不知道孟子是誰,怎麼會揹他的文章?”楚帝不免奇怪,他還真以為冷凌澤什麼都知道呢。
“我……我就是聽國子監裡的有唸書的聲音,然後……然後我就記住了呀!”冷凌澤一臉委屈,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殷太后嘆了一口氣,有些憐憫的說道:“若不是當初這孩子燒壞了腦子,也定然是個聰明的!
有多少官家子弟倒是康健,背一篇文章都要幾日,倒是不如十一皇子聰慧!”
楚帝也點了點頭,如此看來冷凌澤也並非完全痴傻,至少這記憶力還是不錯的。
雖然不能指望他以後為楚國效力,但也不能胸無點墨!
“以後你便去國子監讀書吧,光會背文章有什麼用,你得知道這裡面的含義啊!”這般楚帝已經很高興了,只要這個兒子不再傻乎乎的,便算是全了他的臉面!
“那……那我還能出來玩了嗎?”
冷凌澤很是擔憂緊張,宸妃抿嘴一樂,搖頭道:“不會讓你整日讀書的,你放心便好,若是讀書好了,你父皇還會賞你呢!”
聽宸妃這麼說,冷凌澤才放心的笑了,韋喜德嘴角一勾,這十一皇子還真是有趣,若是太傻了陛下難免嫌棄,這樣剛剛好!
冷凌澤玩弄著桌上的杯盞碗筷,發現有一道銳利的視線在看著自己。
他側眸一看,正對上冷凌澈的雙眸,冷凌澈倏然勾起嘴角,宛若暖陽,冷凌澤心中一顫,卻也咧嘴衝著冷凌澈笑了起來。
冷凌澈收回視線,輕輕蹙了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帝看著冷凌澤,喃喃道:“但是得給他找個伴讀啊!”
其實冷凌澤的年齡都可以上朝跟著聽政了,可他自然不行,貴胄家的嫡子也都眼界頗高,怎麼會願意與他一同入學,庶子楚帝又看不上。
“對了,朕記得你家還有哥七公子,年歲雖比十一皇子小了些,但十一皇子心智單純,倒也能說到一起去,便讓他一同來吧!”
雖說也是庶子,但畢竟是錦安王的兒子,也不算折辱了冷凌澤。
錦安王心裡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