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如何了?”
“我們用了些麻沸散,迷暈了小侯爺,把那些潰爛的皮肉割掉了,現在小侯爺正昏睡著,不過等明日醒來或許便要受些罪了……”畢竟那麻沸散對人不好,若是多用會傷及人的大腦。
“也就是說,現在小侯爺沒有性命之憂了?”只要生命無礙,受些皮肉之苦已是幸事!
“只要小侯爺不發熱,應該就無事了,只是小侯爺失血過多,而且那些刀劍之傷深可入骨,一時很難調理好了!”
雲曦點了點頭,能將殷鈺傷成這番模樣,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而且看殷鈺那身上的傷處,這人便是奔著殷鈺的命去的,殷鈺若是沒了,誰最得利呢?
雲曦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金陵的平和很快就要消失了!
“若小侯爺暫時沒有大礙了,玄徵便先離開吧,你們都在芙蓉閣,傳出去反是不好。
今夜你就累著些,在外間守著,若是有何不對,我也好叫你!”
既然冷凌澈讓他們把人抬到了她的寢房,便是不想被他人得知,只怕這件事還未完!
等了許久冷凌澈才回了芙蓉閣,雲曦見他竟是一臉疲色,想必此事有些棘手。
“殷鈺情況如何了?”
“暫時無事,只要不發熱好生調理便好!”雲曦幫冷凌澈脫下外衫,又遞給了他一塊溫熱的毛巾。
冷凌澈擦了一把臉,拉著雲曦坐在外間的榻上,“殷鈺此行不易,一路遇到的危機數不勝數,可沒想到他們竟是到了不計後果的地步……”
以往的刺殺都是在暗處進行,但或許他們覺得這樣的限制著實太多,竟是在殷鈺和當地官員勘察礦脈時痛下殺手。
官員出行自是要帶著侍衛,可對方明顯有備而來,殷鈺他們有猝不及防,而且這群人出手極狠,逢人便殺,殷鈺也身受重傷。
有一個忠心的侍衛換上了殷鈺的衣裳引開了追兵,殷鈺這才等到陸流君的救援,若非如此殷鈺這次還真是危險了。
“那侍衛摔下了山,摔的血肉模糊,那些人便將所有人的屍體都扔進了礦洞,又用火藥引爆,造成了礦脈意外坍塌的假象……”
雲曦聞後驚怔不已,此人該是有多麼的心急,竟是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
“陸流君飛鴿傳書讓我在容城接應,他們這才一路趕了回來……”
難怪殷鈺沒得到救治,只怕陸流君也不敢耽擱。
“錦陽侯的死訊想必不日便會傳回金陵……”冷凌澈眸色冷沉,幽幽開口。
“屆時這金陵豈不就亂了?”錦安王府和錦陽侯府地位超群,哪一個府邸出現異動都會影響金陵局勢。
“要的便是個亂!”
雲曦怔了怔,隨即明白了冷凌澈的意思,若是殷鈺“亡故”的訊息傳回金陵,有些人定然會有動作,屆時他們反而能趁機成事!
“這件事要不要與皇祖母和殷老夫人說一聲,若是真的傳回了訊息,只怕她們……”
“皇祖母那裡你可以說一聲,可是殷老夫人便算了!”殷老夫人這一輩子沒經歷過什麼波折,心思簡單,一眼就能被人看破。
“說雖如此,可到時只怕老夫人她會受不了……”喪子之痛,哪個母親能承受得起,更何況殷鈺還是她的獨子。
“隱瞞她也不僅是為了此事,殷鈺此時病重,殷老夫人根本撐不起一個侯府,送殷鈺回去反而是把他推入險境,留在我們這裡至少還能保住性命!
明日我便要隨行離開了,殷鈺便麻煩你了,等我們回!”殷鈺現在沒有反擊之力,若是想殺殷鈺有一百種方法。
“你放心,家裡的事你不用惦記著,你去獵場才最是危險,一定要平安回來!”
兩人相擁無語,兩人坐在榻上幾乎一夜無眠。
次日凌晨冷凌澈便要進宮隨楚帝出行,臨行前冷凌澈看了殷鈺一眼,眼中竟是隱隱有波光泛動。
“殷鈺對我而言更像是親兄弟,之前我不知七弟的事,在我心裡也只有殷鈺算得上是我的兄弟……”
冷凌澈對任何事都是淡淡的,難免讓人覺得冷凌澈根本就沒有感情,可雲曦知道,冷凌澈只是喜歡將所有事都藏在心底,不願被人知曉。
冷凌澈是個感情很節制的人,不論是喜是怒他從不會像錦安王那樣明顯。
昨夜冷凌澈雖是沒有說什麼,可雲曦看得出冷凌澈是真的動了怒,雖然他平時不說,但他是真的很在意殷鈺。
“曦兒,我便把他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