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害得這樣理直氣壯,而父親你這樣不顧女兒名聲大肆宣傳,一路風風火火來到顧家想必父親不是因為女兒的名聲,而是你怕御史知道後院醜聞,被彈劾吧!”沈沁雪傷心欲絕,眼前的父親已經徹底沒有自己心目中那個或者疼愛過的樣子了。難道之前父親也是明知繼母虐待自己而不聞不問的?
沈世康不相信女兒所說是真的,王玫溫柔似水,賢良淑德,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沈世康一聽,眉頭擰成一股繩,眼裡噴火,已是怒極的表現,指著沈沁雪道:“往日裡,你母親說你性子倔強,不服管教,我還不信,如今親眼所見,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你膽大包天,可見不是一日兩日。我念你娘早逝,才這樣縱容你沒了分寸,你好好跟我回去,自好說……”
沈沁雪萬念俱灰,心裡僅有的一點念想,此刻飛灰湮滅,搖頭道:“父親既然如此不信女兒,女兒回到侯府又能怎麼,難道要讓人二次陷害?若當真如此,下一次卻不知還會不會有次好命?”
沈世康搖頭:“好!原本還想帶你回府,如今我看沒這個必要了。本候就當沒你這個女兒,如此不可理喻,本候成全你,往後你就好自為之!”
沈沁雪眼含清淚,看著目光沉沉的沈世康,吐出一字:“好!”
沈世康卻將目光盯在顧炎林身上,眯眼暗道,若是不做引誘沈沁雪的事,看他目如攬月,長身玉立,端得一副好皮囊,假以時日,左不過是一個年輕有為,可惜招惹的是自己的女兒,自古道,聘者為妻,奔為妾,女兒不孝,此賊已不是什麼好鳥,定要使了手段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炎林剛剛站起,不泛一道犀利目光投向自己。轉頭迎上,沈世康目中所含深意,顧炎林頃刻了然於胸。卻不卑不亢,若青柏屹立。顧炎林被護衛放開手腳,扶著被抽打的胳膊,走近沈沁雪身邊,當見沈沁雪眉目含淚,嘴唇抖動,伸手想要握住她的,略一猶豫,又收了回來。心裡卻對沈沁雪一陣疼惜。
顧炎林抿唇,安寧候不要她了,這是王玫用了手段坐實了沈沁雪私奔。想要打她到塵埃,沒有翻身的機會!好惡毒!
可也是自己一家人助紂為虐,害了她。
顧炎林越加懊悔。沈世康帶人離開,顧炎林轉身對沈沁雪道:“你!你放心,我們一家人會活的好好的!”顧炎林終將不忍,將沈沁雪當眾擁在懷裡,再無一言說出,只低頭看她臉。
沈沁雪感覺心好累。
豬肉燉粉條沒吃多少,顧家迎接沈沁雪的一頓好飯,生生被沈侯爺沈世康和沈家世子父子倆攪和了,顧炎林和沈沁默默相對,新房裡,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沈沁雪思量片刻,抬頭去看顧炎林,其實顧炎林陪著沈沁雪坐了這麼久,也想安慰安慰沈沁雪,可是看著沈沁雪漸漸平息了怒意,眼睛雖溼潤卻又帶著幾份柔弱,顧炎林便覺得說再多的話,也不如讓沈沁雪此刻靜一靜的好:“這屋留給你,我去弟弟屋裡睡!”
沈沁雪卻道:“今日這家裡的人都受了驚嚇,若是你再去弟弟屋裡睡,難免讓你娘擔心我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姑且就在這屋裡吧!”沈沁雪臉忽然有些發燒,她說不出睡覺兩個字,真的即便說了,也不會和顧炎林在一個炕上。
顧炎林說完話,也是面上一僵,後知後覺知道剛剛自己說了什麼!本是新婚燕爾,蜜裡調油,他芝蘭玉樹,眉眼清澈,心思洞明,沈沁雪微微提醒,顧炎林便坦然面對:“那樣……也好!”
顧炎林走到大炕前,指著炕上疊好的布棉團花被:“把那個給我一床,我在地下打個地鋪,將就將就!”
沈沁雪回頭看了下疊的整齊的兩床布面被子,一床鴛鴦戲水,一床團花被子,鴛鴦戲水沒什麼稀奇的,不管貧富貴賤,但凡成親,鴛鴦戲水的背面總少不了,只在布料貴賤上說話。但團花被用的是桂花,這倒少見!沈沁雪轉而細想,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沈沁雪爬上炕,將那床桂花團被抱著給了顧炎林,顧炎林接了半拉在手裡,另一半還被沈沁雪包在懷裡,低頭看著手裡的被子躊躇,又看了看顧炎林暗道:“將將被父親抽了一鞭子,脖頸裡隱約露出鞭梢掃過地血紅印子,即便在地上打地鋪,身子若是受傷不輕,沒得讓人說出話來。”便道:“大冬天的,地上太涼,你還是到炕上來吧!”
顧炎林被她孩子氣的樣子逗笑了,隔著被子,手伸到沈沁雪抱被子的一頭,接過滯了滯,道:“聽你的!”手撫過她的,將被子接過。
手指無意劃過她的,卻又若無其事,沈沁雪沒提防被他無意摸了一把,一時有點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