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收拾妥當,出來迎人!”
玉簪點頭,這家裡總算有個明白人了!一聽許氏就是處於故意這麼回事,玉簪真是無語了。你說你就不能大氣些嗎?也是到了緊要處,眼看著靖國公和廖夫人就要過來,玉簪也沒時間想過多的,急步子走到許氏的屋門前,對站在門口的吳媽道,“快給太太說一聲,靖國公和夫人要來看太太!”
吳媽杵在門口,還沒有從剛才不經意間聽來的幾句話怔在門口,這可太讓人震驚了,太太的大兒子顧大爺竟然是靖國公的兒子,這是哪跟哪啊!那不是許氏抱著個金大腿,要是這樣,那以前,許氏那樣對待大爺和大少奶奶就更說不通了。
玉簪看吳媽愣神,叫了一聲吳媽你快去給太太說啊!
吳媽這才回神,慢不迭地轉身進了屋,對坐在炕上的許氏道,“太太,靖國公和夫人要來看你了,這可是太太天大的造化,能被靖國公親自看望的人,這份榮耀可不是誰都有的!”
吳媽是不知道靖國公的的官職有多大,看玉簪著急,緊張,吳媽也不由的緊張。
許氏揪著身上的絳紫色褙子,道,“吳媽,我們回聖馬衚衕吧!”聲音裡帶著隱隱的哭聲,靖國公,這個放在腦子裡存了好久的名字,忽然被人自己面前提起,這就跟提到她手裡暗藏的金子一樣。玉簪跟著吳媽進門,看到許氏躊躇不安又張慌害怕的眼神,道,“太太只管出去見一見就是,靖國公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不比咱們多一樣。”
許氏瞪一眼玉簪,道,“廢話,那不成了妖怪!”那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就沒有多一樣,那是多了去了。許氏這麼說,這樣想心裡還是發愁,害怕!
靖國公不是普通人,到底被沁雪勸住了,沒有過來,沁雪道,“娘那邊有夫人前往就是,夫君和我陪著夫人過去,國公爺先在這裡稍坐。”
靖國公方伯基頷首。坐在太師椅上,道,“顧太太有什麼需要的,只管讓人過來說。”
顧炎林動了動嘴唇道,道,“也好!”
靖國公點頭,目前裡帶著欣慰。
沁雪有種直覺,許氏之前是打定了主意,不會讓她好好敬上這杯茶的,就是這樣沁雪才想著請了廖夫人過來,顧炎林的身份從今兒早上開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今兒這茶,很大程度上是做了兩首手準備,好在廖夫人雖然一眼看穿,也認為這樣認回兒子的可能性比較大,很樂意幫著沁雪。同時她也能正大光明地近距離的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兒子。
廖夫人初初見到許氏,道,“顧太太好生養著,有什麼不舒服,都有太醫過來看,你放心就是!”
許氏到底是小家寒氣養成的性子,端著自己是顧炎林養母的身份,料定靖國公和廖夫人只會將她當做方家的恩人,因此讓吳媽做了一番打扮。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許氏額頭上帶著和褙子顏色一樣的兔兒窩額帕,連忙坐起這就要跪著給廖夫人磕頭!
沁雪和顧炎林上前扶著許氏,廖夫人虛扶一把,“顧太太不必如此!”許氏坐正了身子道,“謝夫人!”
沁雪一低頭,恰好看到許氏嘴角撇了撇,暗道,看許氏這樣子,完全不像被嚇到的神情,難不成以前的許氏掩飾的太好了,自己或者顧炎林都不知道真真的許氏是什麼樣的?沁雪微皺起眉頭,去看身邊的顧炎林,顧炎林的視線則在許氏身上,一臉的擔心,“娘,你那裡不舒服?”
許氏看到顧炎林眼裡的擔心,心裡少有得色,打眼再一掃沁雪,臉上的表情片刻就結了寒霜般沒有一絲熱度。
許氏想的是沒有沁雪牽線搭橋,這茂傑衚衕的宅子,靖國公怎麼會來,顧家與他們非親非故!非親非故這種話許氏只是在心裡說說。
所以,她現在不但不和沁雪敬的茶,還打算要讓沁雪住到顧家小院去,就是南院也好啊,總比住在這裡強,以後就是想著要磋磨磋磨沁雪,也有個機會!
當著廖夫人的面,不好說,許氏先下低人一頭,說話還是要伏低做小,不得罪貴人。說話間,太醫院的蘇太醫已經在再客廳裡和靖國公說上話了。
前院裡管家站在客廳裡小心侯著,靖國公和蘇太醫說了說許氏的病情,蘇太醫訝異,顧炎林是文淵閣庶吉士,和靖國公平日也沒聽到有什麼關係,靖國公竟然讓人拿了牌子去太醫院請人看病。
不過蘇太醫久經宦海,這點子眼力還是有的,遂讓宅子裡的僕俾領著去了許氏的屋子。
玉簪進門,道,“回大爺大少奶奶,太醫在門外等候。”
廖夫人道,“快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