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得滿樓裸奔又是誰個?”何莉莉又是那副不知廉恥的樣子滿嘴混說:“還學你大哥楊司令瞪眼的樣子,形似神非,哪裡有楊司令那威風八面的樣子?”
見漢威羞惱的樣子。抓起身後的靠墊飛向她,何莉莉笑了逗他:“看你這小模樣,生氣的樣子都可愛。
“出去!”漢威毫不客氣地罵道。
何莉莉板起臉,拿腔做調地學著漢辰的樣子背了手說:“小弟!沒有規矩!這該是大家子弟待客之道嗎?還不滾回你屋裡跪了面壁思過去!”
“來人!”漢威氣得對門外叫嚷,露露匆忙推門進來,見了何莉莉溫和地勸說:“何小姐,漢威在養病,大夫囑咐他要靜養,不宜外人打擾,何小姐還是請回避吧。”
“呵,我是外人,那你是‘內人’啦?”何莉莉尖酸刻薄地奚落,上下打量著露露,負氣道:“現而今交際花都不在舞廳飯店招攬生意,都陪客到家了。呵呵……。呵呵呵……”
“何莉莉,請你自重些!若沒有事,請你出去!”漢威怒不可遏指著大門的方向。
何莉莉這才斂了笑,撫了把蓬鬆卷燙的頭髮正經了神色說:“同你說正事,快給楊司令打個電話,求他千萬不要去廣州鋌而走險。”
何莉莉從來是如此瘋瘋傻傻做事說話讓你摸不到頭腦,漢威也懶得同她計較,不屑地回敬:“腿長在我大哥身上,他願意去哪裡誰也攔不了。”
何莉莉卻認真地說:“如今日本人開始拉攏廣州政府黃為仁主席,要和他南北呼應,有意請他去東北主持大局,成立滿洲國,對抗西京政府。楊司令主張西京方面主動同廣州政府講和,爭取此刻國內統一一致抗日,會議上吵得很激烈,楊司令自告奮勇要替何總理去廣州說服黃為仁低頭同西京合作。這個事太危險了,我們然後勸,楊司令都一意孤行。你若是不想你大哥一到廣州就被黃為仁擒獲當了送給日本人的禮物,就快些打電話勸阻你大哥!”
何莉莉的話要打了折扣聽,有些時候言過其實,漢威是知道她的,也不過冷冷說:“他是他,我是我,他做的決定誰能更改過?我不過是他養地一隻狗,咬人都不會,還能要求主人些什麼?”
漢威賭氣地話,露露推搡了他一下低聲怪道:“小弟,怎麼說話呢?”
何莉莉酸澀的一笑,嘲諷道:“看不出,還大小通吃了。”
說著轉身離去,出門時說了句:“若不是見楊太太挺著大肚子怕驚了她,我就去對她講了。漢威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你。我去對司令太太講。”
“站住!
喊住了何莉莉,撐了椅子站起身,厲聲恫嚇何莉莉說我姐姐透露半個字,我擰斷你的頭!不信你試試!”
漢威拄著柺杖來到大哥地書房,玉凝挪到門口奇怪地問:“小弟。你來做什麼?你有傷,你大哥不是同意你在家養傷不用去司令部了嗎?”
漢威看了一眼露露,露露心領神會地笑迎了過去說:“姐姐,昨天在姐姐房裡看到地那個靠枕的花樣能給露薇再看看嗎?”
漢威也忙藉口說是給司令部交待點事,帶了何莉莉進了書房。
立在大哥那書案前,漢威百感交集,心緒難平。他本不打算再搭理這個拿他不當人對待的大哥,他一直在汗顏如何面對大哥和這個生活了多年又似乎不該屬於自己的家。如今。他為什麼答應何莉莉來給大哥打這個電話?但是如果他不打。玉凝姐一個女人家。是不是又要草木皆兵的擔驚受怕。
何莉莉拿起電話,叫通了漢辰在西京的住所,向漢威招招手又對話筒裡說:“司令,漢威有話對您講。”
漢威一時間血湧上頭,接過電話,有些口吃,猶豫地低聲叫了句:“大~哥~”。那低弱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聽得含糊不清。
電話那邊,大哥似乎以為他是“翻然悔悟”來認錯,聲音威嚴中問:“有事情嗎?大哥還有要事,有話快說。”
大哥仍然是那麼霸道,像教訓一個小孩子,竟然沒有對自己暴行的後悔,也沒有絲毫對他病情表示關係。漢威心裡一陣寒涼,他這不是自取其辱嗎?大哥依然是這樣。怕那天打他一頓絲毫不覺得對他有什麼愧疚。反感嘆他自己為了教訓弟弟累到筋骨了呢。
心裡一陣冷笑,漢威還是在何莉莉不停地作揖跳腳央告下問了句:“大哥什麼時候回家?聽說大哥要去廣州是嗎?”
漢辰在話筒地那邊沉默,頓然不語。又反問:“你從何而知?”
“玉凝姐要臨盆了,大哥早些回來。”漢威地聲音也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