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有些煩惱的揉了揉眉心。
姜佩綺出了房門,小跑到府中小花園。
夏日,花園裡無人。
姜佩綺不似面對楊衛禮那般冰冷,而是雙頰微紅,眼細看帶著一絲羞惱,低聲罵道:“這大宴公主怎麼回事?!書不知道要藏著,不能讓顧國侯爺看到嗎?害得楊衛禮都知道我平日在看什麼了!氣死我了,下次我斷然不再與她換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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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玥打了個哈欠。
顧老夫人連忙道:“怎麼,可是惹了風寒?”
她搖搖頭,笑道:“祖母,夏天怎麼會惹風寒?”
晴蘭笑著糾正:“夫人,夏天才容易熱風寒呢。”
趙安玥吐了吐舌頭:“沒呢,可能是我父皇母后在想我罷。”
正說著話,之前一路跟著趙安玥過來的青蘭走了進來,行了一禮:“老夫人,侯爺已回,請夫人過去一趟。”
趙安玥連忙一把抓住老夫人的手:“祖母,祖母,我不要過去,我要在你這和你用午膳!”
顧老夫人拍拍趙安玥的手,淡淡吩咐道:“青蘭,你去回侯爺,就說我要留夫人用午膳。”
青蘭俯身:“是。”
說完她看向趙安玥:“夫人,侯爺說了,您應該還沒忘記他昨夜說的。”
說完後,退了出去。
趙安玥眼珠轉了轉。昨天晚上,顧淮景用櫻魚威脅她給他抄書,他現下讓青蘭傳這句話,意思很明顯了。
他又拿櫻魚威脅她!
趙安玥心中憤懣,哪怕再不願意,還是起身拖拖拉拉,對著顧老夫人一步三回頭地去了正軒院。
那四個丫鬟,確實是趙安玥的命脈。顧淮景一抓一個準。
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如果顧淮景真想做,趙安玥根本防不勝防,就算顧老夫人站在她一旁,也無用。
趙安玥慢悠悠的走進書房,顧淮景坐在書房一側的椅子上,旁邊擺著棋盤,一手執黑子,一手執白子,自己和自己下棋。
顧淮景似乎正在思考,陽光從窗戶灑在他身上,他彷彿在微微發著光。
從趙安玥看到顧淮景的那一眼,她就知道顧淮景長的其實很好看。
她父皇雖然相貌不出眾,可她舅舅卻是大宴聞名的美男子。她母后的孃家子女,相貌都很出眾。
而顧淮景長的,比她舅舅還要好看一些。
可惜,趙安玥並不喜歡顧淮景,哪怕他再好看,她也不喜歡。
因為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表再好看,心也是黑的。
心裡雖然這般想,但趙安玥還是不受控制的盯著他的側臉,無意識走了過去,停在他旁邊。
棋盤上白子和黑子各一半,棋面看起來相當複雜。
顧淮景將手中的黑子放下,然後再放下白子,棋盤上局勢便變了,剛剛還是黑子佔優勢,現下局勢完全變了,已是白子勝。
他看了趙安玥一眼:“你會下棋?”
趙安玥趕緊搖頭:“我不會。”
她會寫字,他便讓她抄書,如果她說她會下棋,那他會不會讓她畫棋譜?
再說了,趙安玥是真的不會下棋。
顧淮景有些可惜道:“聽聞大宴皇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宴皇帝棋藝也不錯,沒想到,你卻不會下棋。”
下棋一坐就要很久,趙安玥才不喜歡,所以從小就沒好好學,後來她母后也就不再教她下棋了。
趙安玥棋盤上的黑子和白子,心想顧淮景真可憐,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父皇,有母后陪著呢。
顧淮景自然不知道趙安玥心中所想,既然勝負已出,他便站了起來。
他比她要高,趙安玥下意識退了一步,問他:“你找我幹什麼?我今天卯時已經準時來抄書了。我抄累了,去陪祖母一會兒,也不行嗎?”
“自然可以,只是這兵書三百多張,六百多頁,你一天抄一頁,你難道想抄兩年?”顧淮景問道。
趙安玥抬頭:“不可以嗎?慢工出細活!”
顧淮景睫毛微動,眼光微寒,語氣平淡:“一個月抄完,一天二十頁。”
趙安玥眼睛睜得老大,顧淮景甚至能從她黑得純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這麼多!我怎麼可能抄得完!”
顧淮景:“什麼時候抄完了,就什麼時候回去休息,不願意也行,櫻魚你自己看著辦罷。”
他不再和她廢話,就欲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