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如擺在明面上,各看手段。
於是,雙月宗的整體風氣就是理智開車,關愛自己,野心和慾望都不可恥,大大方方的出招就好。
同門八卦素沙並沒有什麼暗恨或嫉妒的情緒,只是好奇和新鮮,羨慕又想湊熱鬧,她們也喜歡美好事物而已。
要不然,小弟子們怎麼會星星眼的誇素沙,看一眼,都要被吸乾了呢~還紛紛排隊,去素沙必經的地方,體驗一下‘被吸’的感覺。
發現素沙在練習劍法,身段特別美好時,路過這裡的同門就很多了,大家不打擾素沙,就單純的看看。
有的看衣服,想回去後模仿著素沙,把自己的長裙改一改;有的看動作,學會了幾個最好看的,也要練練自己的身形;還有的,純粹就是欣賞,嬌笑的撐起小傘,喝著茶,三兩好友相聚,託著臉看胸、看腰和看腿。
此等美景,不容錯過。
素沙再怎麼專注,被這麼多同門路過,不可能沒感覺的。
轉身就跑,引得眾人追問,那是初級慫做的事情。
像她這種高段位的慫,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然後找機會藉機溜走的。
實在不行就硬耗,只要對方沒有靠近,那就一直練,練到對方看得頭暈,天太晚先走一步。
於是,素沙死扛,等到太陽落山,月華出現,其他弟子都撐不住回去之後,才收起劍,平順呼吸,宛如不食煙火的仙子般飄然離去。
看不出絲毫慌張,也看不出半分勞累。
直到素沙推開小院子,關好門,對皮糙肉厚升級版的她來說,都已經算過量的練劍,立刻變成相應的肌肉痠痛與關節麻木,讓她直挺挺的臉朝地趴下。
果然,人際交往是一件變成坦克後,也覺得很困難的事情。
等碎哥聽完課回來,就被臉朝下趴在院子裡的素沙嚇一跳,‘崽!’
在素沙趴著的這麼一段時間裡,靈氣大量被血肉筋骨所吸納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恢復能力極快,碎哥喊她的時候,酸脹的手臂已經沒什麼感覺了。於是,像是翻煎餅一樣,素沙舒舒服服的翻面,仰臉朝上,滿血復活的應了碎哥一聲,‘啊哈?’
碎哥:‘……’
自家崽,總是這麼欠打。
‘碎哥,你回來的好晚,怪不得沒去找我。’如果碎哥先回來了,看素沙不在小院子裡,肯定會去找她的。
當然,要是碎哥在,它肯定不會放過旁人圍觀素沙,能彼此溝通的機會,連哄帶威脅的,也要讓素沙去和別人說幾句話。
所以,素沙把練劍時發生的事情,轉述給碎哥,以為它會藉此唸叨自己時,碎哥居然罕見的沒回話。
素沙內慫外冷,至今都不太會社交的事情,一直讓碎哥很愁,平時也經常拿這個說素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素沙有點慌。
不會是去聽了一次煉器大師的課,自己就要結束單親家庭的生活,看到碎哥找到心儀的……
‘還記不記得,我最初醒來的那個碎片。’碎哥的話,及時打斷了素沙的腦內小劇場,但讓素沙也有點摸不著頭腦。‘記得,怎麼了?’
‘崽,那可能不是塊簡單的碎片,而我,則是月級,甚至更高階別的仙器,產生的靈識。’
碎哥之前只覺得,自己可能來歷不凡,但沒有想到,能如此不凡。
午陽中世界的修士受限於靈氣,對很多事情都不太瞭解,就算碎哥去翻遍了雙月宗的藏書閣,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器靈’的記載。
陪著素沙生活這麼多年,碎哥和普通人的差別,估計就是少個身體,下意識的,它也沒有往自己當時醒來的碎片上想。
可是,蹭了煉器大師的課,又飄去聽到雙月宗的掌門和對方的談話,碎哥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器靈。
萬物有靈,卻不代表靈識是普遍的存在。
人,生而有靈,可這屬於先天之根,微弱、易損且很難發覺,渾渾噩噩一生,不求道不問己,這是真正的凡世之人。
修真,就是一個“去偽存真、蛻變凡體”的過程,用靈氣沖刷肉體,用功法錘鍊靈識,緊緊的抓住自身的‘靈’,以此為契機,不斷衝擊境界,最後有望成仙。
可以說,靈識的存在對修真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但雙月宗的功法和記載,多以如何運用和吸納靈氣,點化自身為主,基本上沒什麼和靈識相關的資料,並不是宗門目光短淺,或是藏書不足。而是在元嬰期之下的境界中,靈識的作用還不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