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蓉的手,孫茜親熱地說道。
戴小蓉知道,孫家老大孫傳庭是大夫人所生,和孫茜不是一個母親,但孫茜對這個大哥崇拜有加,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感情最好。孫傳庭去年中了進士,現在在河南永城當知縣,回家過年,一時半會是不可能了。
“小丫頭,我說你是不是動春心了?”捏著孫茜的臉蛋兒,戴小蓉戲謔地道。
“蓉姐,說什麼呢你?”甩開戴小蓉的手,孫茜紅著臉說道。
“茜兒,還沒有中意的?”拉過孫茜的手,戴小蓉試探地問道。
孫茜低頭不語。
腳,確切地說是女人的腳,再進一步更確切地說,是以士大夫為主體的上流社會女人的腳,那真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在孫家所處的階層,兒女的婚事從來都沒兒女們自己什麼事,和他們關係不大,這樣一來,腳就成了一個影響很大的事兒。
孫茜很美麗,朝氣蓬勃,門第也高,在門當戶對的人家當中,不在乎孫茜腳大腳小的少年子弟有很多,但不在乎這個的公婆,甚至是公婆的公婆卻很少。
孫茜因為美麗,因為出眾,她那雙大腳也隨之名聞遐邇。這樣一來,不在乎的人家更少,因為現在已不是個人好惡的問題,而是上升到了家族臉面的問題。
就在一年多以前,孫茜還不在乎這事兒,但現在,即使仍然不在乎,也已由不得她不煩惱。這種煩惱無形,卻無所不在,它們如影隨形,即使在睡夢中,也壓著你的胸口。
心底微微嘆息一聲,拍了拍孫茜的手,戴小蓉道:“好妹妹,要不讓姐姐當一回紅娘?”
“蓉姐,你就別開玩笑了。再這麼說,我可不理你了。”抬起頭,孫茜一邊把手抽回去,一邊不滿地說道。
忽然,一絲訝然出現在孫茜的眼中,她發現戴小蓉竟然是認真的。但是,戴小蓉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以金家的地位,沒有可能介入她的婚事,要是對方看中的是戴家和孫家的關係,那也只可能是伯父出面,而絕沒有讓戴小蓉出面的道理。
沒有理會孫茜眼中問詢的目光,戴小蓉道向外屋喊道:“小環。”
小環是戴小蓉帶來的丫環,這會兒正在外屋和孫茜的丫頭在一起。聽到主母喊她,小環立刻走了進來。
戴小蓉吩咐道:“你去把畫筒拿過來。”
包袱就在外屋,小環出去把畫筒拿進來,然後立刻又退了出去。
麻利地開啟畫筒,戴小蓉從畫筒裡取出畫軸。左手拿著畫軸,戴小蓉四下看了看,然後搬過一張方凳,放到了西山牆下。站到方凳上,戴小蓉把畫軸展開,蓋著一幅瘦竹圖掛了上去。
掛好畫軸,看看沒什麼問題,戴小蓉下了方凳,退後幾步,與孫茜並肩而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