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就是雲泥一般的區別!
德軍士兵快速前進,僅用了兩個多小時就將這片街區清掃完畢;若是放在從前,只怕連攻佔一座房屋都難以實現。在攻城略地的同時。數以百計的法軍官兵屍體,也被德軍從各個犄角旮旯裡接連拖出:他們無不面容扭曲,臉色青紫灰黑,渾身都長滿了膿水長流的滲人惡瘡。即便是見慣了肚腸遍地、腦漿迸飛的景象的德軍士兵,在看到法軍士兵的芥子氣中毒慘狀時,仍是有一股寒意從心底直衝上來。為了避免戰後的巴黎城中出現瘟疫,德軍還不辭辛勞的組成了運輸隊,將這些屍體一具具扔到運送彈藥補給的木質大車上,而後運到城外的坑中集體埋掉。
微風飄舞,紅日西斜。當最後一處爆炸陷阱被拔除之後。勒布上尉終於帶著人走到了街區的盡頭。皮靴踩過碎渣所發出的沙沙聲響,在一片靜寂的街道中顯得格外清晰。當拐過一個直角的德軍官兵看清眼前之景時。都不禁呆站在了原地。
一座縱橫近千米的巨型廣場,在之前山重水複的建築之後倏然撲入眼簾。儘管其寬闊平整的青石板大道都在戰火的摧殘下被炸得裂紋橫生、碎炸翻卷,兩側的樹木草地也被燒得一片光禿焦黑,然而其所隱隱顯露出的昔日華美壯麗的氣韻,仍是讓這些不速之客們的心中生出了一股莊重和肅穆。千餘米開外,一座高近50米,寬近45米,厚逾22米的新古典主義式巨型拱門,在一片繁複的星形大道中央拔地而起,巍然聳峙;它便如同那荒野中的花棠、雪地裡的青松,顯得那麼孤傲離群,而又那麼的灼灼醒目!
“凱旋門……”勒布喃喃低語,聲音嘶啞得只有自己才能夠聽清,然而他眼中所綻放出的光芒卻是前所未有的熾熱,心中宛若有一團烈火在燎原燃燒!
“噗!”正自心潮激盪,一聲子彈擊穿人體的獨特聲響卻陡然在耳邊響起。已經久居戰陣的勒布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他瞬間回過神來,只見身旁一名士兵的前胸已經綻放開了一個深紅色的血洞,隨即直挺挺地朝後倒下。
“是法國人!”勒布縱聲大吼,隨即一個箭步往角落處的垃圾桶貓腰閃去;周圍的德軍士兵也在瞬間作鳥獸散,紛紛尋找掩體藏匿隱蔽。那名中彈計程車兵已經被袍澤拖回了建築角落裡,幾名袍澤迅疾而不慌亂的解開他的上衣,往傷口處撒上一些止血藥劑並用繃帶纏緊。臭味熏天的鐵皮圓筒後方,勒布握緊手中的毛瑟步槍,腦中已經開始迅速分析起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的原因;過不多時,他心中便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的答案。法國人的步槍射擊並不密集,全然沒有之前巷戰中的那種連續不斷的砰砰聲,這極有可能只是些許未曾被毒氣所完全燻死的法軍小股部隊,還堅持在城中做著困獸之鬥的緣故。
“為了保護這座標誌性建築,這些法國人的抵抗意志還真是堅決!”一念至此的勒布在惱怒憤恨之餘,心中卻又不禁對自己的敵手湧出了幾分欽佩之情。他雖然是對德軍核心機密一無所知的基層軍官,但看到先前那些中毒而死的法軍士兵的非人慘狀之後,也能隱隱感受到此番這種新型毒氣的恐怖威力;而如此烈度的攻擊都沒能把對方給斬盡殺絕,法國人的頑強鬥狠程度簡直令人發怵!
勒布從行軍包中摸出一塊鏡片,用步槍固定好後緩緩伸出鐵桶蓋頂。遠方星形廣場和附近建築的情形,在這塊鏡片所反射的光線下已盡收他的眼底。過了良久,法軍的槍聲仍舊沒有再度傳來,這讓勒布更加篤定了只有小股法軍還在堅持戰鬥的判斷。因為若是放在之前,他這塊暴露在外的鏡片,早就引來對方無數子彈的密集射擊、而後被打得碎片迸飛了!
有感這一點的勒布頓時心中大定,他思緒飛速轉動間,一連串的命令隨即下達了出來。從剛才的情況分析,法國人的槍擊只有可能來自於有限的幾個區域。在勒布的帶領下,隱蔽起來的德軍士兵頓時開始行動,他們或翻窗、或攀牆,繞到其所指定的區域展開清剿。凱旋門已經在望,德軍官兵已經不允許有任何力量,來阻止他們邁上光榮的最巔峰!
過不多時,原本平靜下來的戰場再度響起激烈的槍聲;德軍山寨版mp18衝鋒槍發出連續急促的嘶吼,隨即而來的便是手榴彈的猛烈爆炸。在付出數人傷亡的代價,進行了一番狂風暴雨般的火力傾瀉之後,勒布帶隊大步邁過硝煙瀰漫的建築走廊;七八名身著藍灰色新式軍服的法軍士兵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地板上,周身血肉模糊,有些裸露在外的面板還能看到觸目驚心的大片膿腫。
在其他人於德軍的毒氣進攻下倉皇逃命時,這支法軍小分隊毅然選擇將自己關在了封閉的室內,等到房間裡的空氣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