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吹噓成偉大勝利的敦刻爾克大撤退之外,早在一戰時期,英國前輩們就已經為他們的後輩做好了榜樣。1915年11月末,由丘吉爾一手推動的達達尼爾海峽戰役接近尾聲,英國陸軍大臣基欽納在視察戰場之後,不得不下令按階段撤退。從這一時段起。英國人發揮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先批近9萬人秘密撤離戰場,而與他們一壕之隔的土耳其軍隊竟沒有絲毫的察覺。到次年1月9日,數十萬英軍就全部撤離了加里波第戰場,他們在整個撤退中的傷亡不到10人,堪稱奇蹟。而在之前持續十個月的長時間消耗戰中,他們卻是先後投入了50萬重兵,光本土英軍就蒙受了超過12萬人的死傷,但卻始終沒有取得任何可堪一提的勝利。
雖然皇家海軍的進攻精神遠勝陸軍,但他們卻流著相同的民族血液,面臨危亡之際。潛藏在他們意識深處的轉進天賦,便被英國人給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了。不過。德國戰巡的精準炮火,卻是讓古德諾意圖全身而退的希冀化為了泡影!
尖嘯刺耳,如同一列飛馳而來的火車所鳴響的汽笛:一發283毫米穿甲彈勢若流星,轟然命中了英國巡洋艦“都柏林”號的舯部甲板。重達330kg的炮彈一路上摧枯拉朽,接連洞穿了五層甲板,而後從前部右舷船底破體而出。採用延遲引信的德國穿甲彈,雖然能夠避免出現英國同行那種一觸即炸的悲劇情形,保證彈體能有足夠多的時間來穿透裝甲;但在這麼做的同時,也將使得穿甲彈會出現小機率的啞彈現象。當前這發命中英艦的穿甲彈,便是一發沒能爆炸的啞彈。
正在電機艙中值守的英國水兵,看著離自己不遠處出現的那個鋼板捲刃、觸目驚心的大洞,直接雙腿一軟癱在了地面上,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強烈緊張和慶幸。如果這發炮彈正常爆炸,那麼肆虐的高溫氣浪和飛射彈片將有一千種方法要了他的命!然而,一陣噴湧的水流聲,卻是讓他的思緒瞬間又緊繃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地跑到那個洞口附近,卻見下方的彈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一團截面積超過一平方英尺的海浪正如同噴泉一般劇烈湧動著,水面很快就淹沒了那一發發半米來高的152毫米炮彈的尖部頂端!
由於被穿透的地點位於船體底部,其破洞處的水壓明顯高於水線附近的側舷,僅僅三分鐘過後,都柏林號便被灌入了300多噸海水,雖然這在兩萬噸的無畏艦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但對於原本排水量就只有5400噸的輕巡洋艦而言,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埋首的戰艦航速掉到了22節以下,艦長的臉色登時就變得一片煞白。自知逃跑無望的英國艦長下令水兵穿上救生衣,並在戰艦的關鍵部位安放炸藥;一旦事不可為,便以最快的速度棄艦,以儘可能的減少艦員的傷亡。
就在都柏林號的水兵為棄艦進行準備的時候,排水量4800噸的“利物浦”號巡洋艦也被擊中;一發從塞德里茨號上射來的305毫米炮彈在破開造船鋼之後,又悍然擊穿了其50毫米厚的傾斜穹甲,鑽入鍋爐艙中轟然爆炸。瞬間崩爆的磅礴氣波如同山洪暴發,天瀑飛瀉,直接將兩間艙室中的六臺鍋爐炸得四分五裂,斷鐵狂飛;在熾烈蒸汽、沸騰爐水、和氣浪彈片的肆虐洗禮下,二十餘名英國司爐兵瞬間血肉分離,慘死當場。鋼甲迸裂,海水噴湧,整艘戰艦的內部都已是一片狼藉;人們唯一能判斷其傷勢的,便是其驟然下跌到慢如龜爬的速度,以及從船舷破口處所湧出的蓬勃火焰和蒸汽濃煙!
與此同時,“南安普頓”號輕巡的舯部也炸湧開一團巨大的火浪,光芒沖天綻爆,宛若一朵彩菊凌空怒放。在來自德弗林格爾號的一發350毫米炮彈的重擊下,一門152毫米單裝炮當即被炸飛;艦橋塌陷,甲板扭曲翻卷,數十人倒在沖天火海和漫漫血泊當中,景象慘不忍睹。不過這發炮彈命中的是非關鍵部位,格拉斯哥號雖然人員死傷慘重,但提供其逃跑的充沛動力仍在正常運作。還沒等司令塔中的古德爾感到一絲慶幸,後方就又傳來噩耗:與利物浦同級的“格拉斯哥”號的舵機被炸燬,失去控制的戰艦在海面上徒勞的轉起了圈。
“英國人跑得還真是快。”看著海上已經拉起的一團團煙霧,希佩爾有些遺憾的說道。根據他原本的計劃,守株待兔的己方戰巡至少能打出八輪以上的射擊;然而僅用了四分鐘出頭,對方用於干擾己方觀瞄的一團團煙幕就已經飄了起來。在剛才的六輪半齊射中,德國戰巡艦隊共發射168發炮彈,其中直接擊中4發,命中率2。38%;結合當前14公里左右的交戰距離,算是勉強達到了平時訓練的水平。不過,他的運氣卻是頗為不錯;在這4發的有效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