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兩軍都沒有在塹壕中的作戰經驗,但德軍所裝備的武器卻讓他們更快的適應了這種全新的戰鬥。手榴彈的威力在這種呈鋸齒狀交錯的塹壕中得到了絕佳的發揮,透過這種武器,德軍可以輕易攻擊到視野之外的拐角處的敵人,而法軍則只能處於被動挨打的境地,沒有絲毫的辦法予以應對。偶有一些性情衝動的法國軍官下令士兵衝過塹壕的拐角,迎接他們的便是德軍步槍的迎頭痛擊。在這種狹窄的拐角處,法軍幾乎不可能衝得過德軍對路口的步槍封鎖。
而如果法軍選擇爬出戰壕、從地面上進行繞路攻擊的話,後方戰壕中的德軍官兵卻又早就正常的在地面上架好了機槍和步槍,不可能對法軍的這種行動熟視無睹。事實上,法軍士兵之所以要突入德軍的戰壕,絕大多數的原因都是為了躲避德軍直射的機槍火力對他們造成的恐怖殺傷。在德軍地面機槍的封鎖下,每有法軍部隊突入德軍戰壕。都要付出慘重的過路費;成功進入塹壕的法軍官兵慶幸都來不及。更別說再爬出去迎接德軍的槍林彈雨了。
即便是在塹壕內部。法軍士兵的安全仍然得不到保證。在法軍的正面進攻因德軍的火力壓制而偃旗息鼓的白天,無事可做的德軍迫擊炮部隊便開始向被法軍佔領的那些戰壕中發射炮彈了。擁有超大落角的帶尾翼炮彈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入戰壕內部,轟然炸響;大量法軍士兵就這樣被蓬勃鼓舞的高溫和紛飛激射的彈片所吞沒,斷肢飛炸,鮮血激射。對於這種極端猥瑣的大威力武器,法軍官兵早就咬牙切齒地將其詛咒了無數遍;如果意念能殺人的話,德軍迫擊炮部隊早就被寸磔凌遲成了萬千肉末、而後當做野狗的夜宵了!
到了夜晚。法軍的推進同樣是艱難無比。且不說隨時都有可能從頭頂上飛落下一枚迫擊炮彈或是手榴彈,將他們炸得血肉模糊;先遑論德軍在戰壕拐角處蹲點設卡,用密集的步槍火力封鎖路口,即便是他們付出重大傷亡後打退了眼前的敵人,空蕩蕩的戰壕中也鮮有人敢去佔領。德軍每撤出一小段塹壕,都會悄然在其中埋下地雷,每當法軍部隊向前推進,其先頭部隊都會被炸得血肉橫飛。最為萬惡的是,德軍士兵還會在壕溝兩側的土壁上預先埋設炸藥;等到法軍到來之後,就立即將其引爆。轟鳴爆響間。碎片激射,沙土漫卷;大量法軍士兵被炸死炸傷不說。該段塹壕還會在這雷鳴爆破中轟然坍塌,直接阻斷了法軍繼續推進的腳步。而法軍要想將這些土石重新掘開的話,不僅勞神費力,更是會遭到德軍從天而降的手榴彈和迫擊炮彈的定點打擊。
面對這一情形,法軍唯一穩妥的方式便是挖掘地道,出其不意地從德軍後方殺出,一舉奪下大段塹壕。然而和挖掘戰壕不盡相同的是,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開闢地道的做法卻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對於無疑是一個不可取的選擇。深入提翁維爾城下的這支法軍部隊已經成為孤軍,如果再這麼遷延日久、和德國人繼續耗下去的話,則必然會出現意想之外的變數。如果德國方面來一支援軍、或是清英調一支部隊回援,那麼法軍的奇襲計劃就將盡數付之東流!
因此,在這一情況下,法軍只能對塹壕中的德軍發動暴風驟雨般的突襲強攻。而在嚴陣以待的德軍面前,無數法軍官兵埋骨於此,血染異鄉。強衝一天下來,法軍只奪取了德軍最外圍的一小段塹壕陣地,消滅德軍不過兩營之數,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卻高得驚人,根本不與德軍處於同一數量級!
當接到北翼軍團進攻受阻的訊息之後,遠在隆維要塞中的法國第三集團軍司令呂夫根本始料未及。按照他的劇本,分散部署的零星德軍部隊,在六萬餘人的己方突擊大軍面前將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如此一來,自己輕而易舉的就能掃蕩德軍的後方補給基地,一舉奠定邊境戰役的勝局。然而誰又能夠想到,人數上佔絕對劣勢的德軍部隊,竟然能在提翁維爾城下打造起了一條法軍所難以逾越的堅實防線,宛若礁岩一般在法軍狂濤般的衝擊中屹立不倒!
在法軍從北部突破阿登的三天時間裡,六萬法軍已經蒙受了超過五分之一的傷亡。而根據前線的戰場情形來看,他們對德軍提翁維爾基地的進攻仍舊是步履維艱。對於自己將大量騎兵派去協助突擊部隊的做法,呂夫為之痛心疾首,懊悔萬端;如果他當初能將這批部隊換成攜帶大量75毫米大炮的步兵的話,說不定早就一舉砸爛了德軍機槍塹壕的防守龜殼!
邊境戰役進行到第四天的夜晚,中路局勢變得對法國第三集團軍愈發不利起來。曾被呂夫寄予厚望的北方奇襲部隊,卻因為配屬了大量不堪攻堅的騎兵,而在德軍的有效防禦之下推進緩慢;計劃中對提翁維爾的迅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