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搖擺不定的中立國徹底拖上同盟國的戰車。
對於這種向對方擁有完備築壘工事的塹壕陣地發起正面進攻的行為,清英向來是不看好的。但由於涉及到政治方面的因素,這場強攻也就顯得相當有必要了。一旦德軍攻下巴黎,兩面三刀、始終都在騎牆觀望的義大利必然會篤信法國敗亡在即,並瞬間撕下自己秉承中立的偽善麵皮。二戰時期,義大利人也正是在德軍席捲巴黎之後向英法宣戰,意圖搭上德國勝利的末班車以撈取利益。
因此,清英也只能暫時放下了在夏洛騰堡宮中的舒適生活,重新投身到了晚睡早起、在前線兵營披星戴月的勞累軍旅。唯一讓他聊以慰藉的是,自己有西克特這個盡心盡責且素質過硬的參謀長為輔佐,使得他完全可以像有魯登道夫和霍夫曼坐鎮指揮的興登堡那樣,幾乎不用親自去做什麼事情。在向桑妮婭和自己那雙還處於幼兒期的兒女告別之後,清英在一片月光中登上了飛赴前線的空艇。聆聽著發動機傳來的低低嗡鳴聲,清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距離馬祖裡湖戰役已經過去了近十天,大量俄軍俘虜都被一列列奔湧的列車給運到了西線,作為給德軍修築工事的無償苦力日夜勞作。而扔掉了這些累贅、並得到了數十萬軍隊支援的興登堡,現在也應該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了吧?
月光如水,黛藍色的天穹裡點綴著閃耀的繁星。
蜿蜒流淌的桑河之畔,一座氣勢恢宏的要塞城市背倚山地,在萬里平原上昂然矗立,碉堡密佈,炮臺如林。數不盡的灰色身影在城市中心和原野外圍來回巡視,宛若一道道長龍在陸地上夭矯奔行;不過,他們肩上所扛的卻並不是德軍的制式毛瑟98k,而是口徑為8毫米的m1895式斯太爾…曼利夏步槍。
金碧輝煌的會客廳內,一名體型高大的壯碩老者,如淵渟嶽峙般在客座上正襟高坐,冷峻的容顏面無表情,正是業已升任德軍東線總司令的興登堡上將。在他旁邊,長著圓圓雙下巴的魯登道夫卻是有些慍怒的神色;他不時將頭轉向不遠處的門外,而那裡除了兩名守衛計程車兵之外,始終不見此處主人的身影。
這裡是奧匈帝國的普熱梅希爾,也是全歐洲堪與列日比肩的最強要塞之一。從19世紀中葉開始,奧匈就開始在這一片區修築堡壘要塞工事,截止到當前的20世紀初,他們已經將這座直面俄國的要塞,經營成了可以容納12萬大軍進駐的軍事大本營。蓋因此故,奧匈帝國陸軍總司令康拉德?馮?赫岑道夫上將在戰爭爆發之後,便選擇將此地作為他的前敵指揮所;在此前近兩個月的戰爭裡,他一直都是在這座毗鄰前線的要塞城市中發號施令。
不過,赫岑道夫的命卻是比小毛奇要悲苦得多了。小毛奇手中所掌握的武器,乃是全世界最堅韌鋒利、能劈金斷玉的普魯士巨劍,而赫岑道夫所指揮的部隊,卻是一幫由十幾個主要民族、上百個少數民族所拼湊而成的烏合之眾,其戰鬥力和德軍相比,實在是有天地懸殊般的巨大差距。且不說奧匈帝國軍隊每一千名新兵的文盲人數高達220名,足足是德軍的220倍,人員素質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光是對來自不同民族計程車兵進行指揮,便讓奧匈的軍官們傷透了腦筋。如果一位連長要想讓麾下的每一名士兵都聽懂自己所下達的究竟是什麼命令,那麼整個帝國就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精通八門語言、並能用二十多種語言與人交流的老皇帝約瑟夫?弗朗茨一世!
誠然,奧匈帝國陸軍的重炮是不折不扣的世界第一,每個步兵師都有一個重炮團的強大火力支援,而德軍師級的這一編制不過是個重炮營;但他們在人員素質和民族組成方面的巨大先天劣勢,卻是根本無法用這些武器來進行彌補。在此前與俄國軍隊的交鋒中,奧匈軍隊那更甚沙俄的外強中乾,便赤裸裸地展現在世介面前了。赫岑道夫在俄奧戰場上集結了4個集團軍,總計有超過100萬軍隊和5500門大炮;與之對壘的俄軍只有2個半集團軍,一個月後才增加到三個集團軍出頭的陣容,累計參戰兵力不過80萬人。
然而在這群斯拉夫人面前,奧匈軍隊所發起的多場攻勢均慘淡收場;除了個別民族統一的奧地利團和匈牙利團的表現還可圈可點之外,其餘部隊在各場戰鬥中的表現都只能用愚笨顢頇來形容。大量聽不懂軍官命令的奧匈少數民族士兵在戰場上胡亂突闖,成為俄軍步槍和炮火的最好標靶;而奧匈部隊的隱蔽行動也時常因為這些傢伙的異動而暴露,不是功虧一簣讓俄國人逃走,就是遭來一頓炮火槍彈、死傷慘重,甚至是全隊被圍成為戰俘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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