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些東西,是與他做什麼交易?”
程顧道,“湘郡王一直不知道我背後有主子,對我十分禮遇,敬為先生。但因為機關密道案,主子不惜一切要殺你和蘇小姐,也要將國丈府一舉拖下水。世子你查出了花燭秀,湘郡王並不傻,我的花燭秀與月貴妃改造的皇宮密道被人利用來殺你和蘇小姐,可見是穿一條褲子。湘郡王得到訊息後,便知道了箇中內情,但我當時早已經得到風聲,便帶著研製出來的東西暗中離開了東境,所以,他沒能在東境殺了我,而我,為了換回他手中的黑賬,便押了這些東西去與他談判。在湘南,實在沒想到葉昔公子和蘇小姐會去劫鏢。”
葉裳道,“只為了換回黑賬嗎?”
程顧看著葉裳,不敢隱瞞,如實道,“除了換回黑賬,我還要求一樣東西。”
“嗯?”葉裳看著他,“什麼東西。”
程顧道,“一半藏寶圖。”
葉裳挑眉,“什麼藏寶圖?”
程顧從懷裡拿出一塊用娟布包裹了裡三層的羊皮紙,顯然這羊皮紙只有一半,似是被人從中間分成了兩半。他小心翼翼地遞給葉裳,“是這個,據說是前朝的藏寶圖。”
葉裳伸手接過,就是一塊羊皮紙,什麼都沒有,他遞給了身旁的蘇風暖。
蘇風暖伸手接過,擺弄了一下,對他道,“是跟那個畫冊一樣,被特殊材料封存了。”
程顧道,“正是被特殊材料隱藏了圖案。”
葉裳對蘇風暖道,“你現在就讓它顯露出來,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麼藏寶圖,前朝還留下了什麼好東西。”
蘇風暖點頭,將羊皮紙鋪在桌案上,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粉末,灑在了羊皮紙上。
程顧道,“老夫也曾讓它顯露過,可惜只有一半,並不能看全,另一半在湘郡王手中。”
葉裳對他道,“你是從哪裡得了這個東西?”
程顧道,“是主子前幾日讓沈芝蘭交給我的,讓我在湘南時找湘郡王順便換另一半。湘郡王這三年費了無數心力,助我研製出的火器,總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我給他這些火器模具,他便可以大批次趕製了。對他來說,這個比一半的藏寶圖重要。若是真與他交易,說不定他真會給。”
蘇風暖道,“說來說去,若是我們猜測得不錯,你的主子是歷經了太子、廢太子兩重身份後,如今又有了第三個身份的大皇子吧?”
程顧拱手,“世子和蘇姑娘聰明絕頂,是他。”
蘇風暖問,“他的這個東西哪裡來的?你可知道?”
程顧搖頭,“沈芝蘭沒說,只說這是前朝的藏寶圖,讓我小心收著,無論如何也要完成大皇子交給的任務。否則程家一家的性命,就不要指望大皇子會手下留情了。”
葉裳諷笑,“他威脅起人來,倒是很有一套。知道你看重程家所有人的性命,便是捏住了你的軟肋。”
程顧深深嘆息道,“老夫這一生,為程家所累,但也放不下生我養我的程家。”
葉裳道,“為了家族,做到這個地步,程老也算是可敬之人。”
程顧連忙說,“老夫慚愧,世子過獎了。”
葉裳看著他道,“本來,在見到那些火器之後,我想著程老這樣的人,還是不要在這世上活著的好。如今我一敬你識時務,二敬你為了家人令人可敬,三則是看在小國舅的面子上,你既顧親情,沒有害他之意,我便不想要你的命了。”
程顧也看著葉裳,一時間似乎不知該說什麼。
葉裳繼續道,“不過,程老是明白人,當知道,無論是你,還是火器,以及你牽連的事兒,到了我手裡,便就落在我手裡了。無論是誰,再不準給我洩出一絲半點兒。無論由誰伊始,到我這裡,便是終結。”
程顧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葉裳似乎沒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又道,“這些火器,若是我猜測得不錯,估計是你研製出來後,也還未給到大皇子手裡,否則,你寧死怕是也不敢隨我表兄來這西境,手中是有這個倚仗,想著一時半會兒,不是迫不得已,大皇子在沒得到東西之前,應該不會對程家人下手。”
程顧聞言分外佩服,拱手道,“世子說得極對,這些東西,老夫研製出來後,迫不及待地先找湘郡王換回東西,大皇子攥住了我程家一族的性命,即便沒有黑賬,他也能殺了我一族人。所以,不怕我不給他,才對我十分放心。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葉昔公子和蘇姑娘前往湘南,有機可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