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一氣呵成。
葉裳放下飯菜後,見她已經坐在了桌前,無奈地對她說,“你小心一些,今日不同往日了,怎麼光著腳不穿鞋子就下地了?小心著了涼。”
蘇風暖瞅瞅葉裳,瞅瞅自己光著的腳,撒嬌,“懶得穿,就一會兒,吃完飯就上床了。”
葉裳轉身走到床前,彎身將地上的鞋子撿了起來,走到蘇風暖的面前,蹲下身,拿過她的腳,幫她將鞋穿好,又走到一旁,拿了件衣服,給她披到了身上。
這侍候的人活計做得自然而然。
蘇風暖看著他,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對他道,“葉世子,你這麼慣著我,當心慣出嬌氣病來。”
葉裳轉身洗了手,坐在桌前,伸手敲她額頭,“往後我是要看著你些,你也要時刻注意些。不能如以前一樣了。”
蘇風暖用手摸了摸小腹,絲毫感覺沒有,點點頭,“我知道啦,我擔心了好長時間,生怕我這身體這一輩子不能有孕,如今既然有了,我自然會萬分注意的。”話落,笑著俏皮地說,“葉婆婆,你放心好了。”
葉裳被氣笑,“快趁熱吃吧,一會兒又涼了。”
蘇風暖點頭,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對他說,“好香。”
葉裳笑道,“熱了一回,早失了好滋味,你如今說香,怕是餓了。”
蘇風暖道,“我這幾日食不下咽,為什麼回來後見到你,胃口似乎一下子好了?”
葉裳彎起嘴角,愉悅地笑起來,“所以,以後不要離開我身邊了,我這幾日也是寢食難安。”
蘇風暖頷首,“好。”
葉裳笑著道,“每次你都答應我好好的,一旦遇到事情,就將答應我的事兒忘的一乾二淨。”
蘇風暖吐吐舌頭,對他舉手保證道,“我這次保證。”
葉裳笑著道,“保證最好,你畢竟如今有喜了,以後自然要時刻跟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
蘇風暖點點頭。
二人吃了飯,蘇風暖了無睏意,十分有精氣神,纏著葉裳說話,將她這一次前往湘南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說了一遍。
葉裳也無睏意,見她精神好,便由著她聽著她說。聽罷後,他道,“程顧由賀知看著,紫荊縣主我讓千寒安排了一處小院落,沈芝蘭送去做軍妓了。”
“嗯?”蘇風暖一怔,“送她去做……軍妓了?什麼時候?”
“就是不久前,給你做面的時候。”葉裳道。
蘇風暖看著他,“怎麼想著將她送去做軍妓呢?”
葉裳聲音冷冽地道,“機關密道案,她雖不是主謀,但卻是暗中動作的那個人。冒充沈琪,混跡青樓,鼓動許靈依,讓她害人。她待在紅粉樓,你對她客氣,她卻絲毫不客氣,要置你於死地,如今既然落在了我手裡,便成全她。讓她嚐嚐軍妓的滋味比青樓的滋味如何?”
蘇風暖無言片刻,嘆了口氣道,“她也是咎由自取。”話落,對他問,“你沒審問她,便將她送去做軍妓了?”
葉裳搖頭,“沒什麼好審問的,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月貴妃、安國公、景陽侯勾結同盟,月貴妃選中了沈芝蘭作為衣缽傳人的弟子,暗中授予武功,月貴妃既然是鬼山派的奇才,所以,有觸類旁通之能,善於隱藏武功,多年來一直未被人發現她暗中行陰暗之事,所以,沈芝蘭傳自她,一直以來才未被人發現她實則武功極高。”
蘇風暖點頭。
葉裳又道,“她暗中冒充沈琪,時常出入紅袖招、花燭秀等青樓,應該受了月貴妃和太子操控,是為了與程顧聯絡。太子應該也沒想到你會那麼輕易地殺了月貴妃,所以,由月貴妃牽扯的安國公、景陽侯這一支線就斷了。在兩府滅門後,沈芝蘭選擇去了紅粉樓,也是因為紅粉樓出入方便,行動自由,利於行事。”
蘇風暖頷首。
葉裳又道,“太子成了廢太子,由明轉暗,脫離了眾人視線後要殺你,一則是為月貴妃報仇,二則是他發現你阻攔了他要除去我的路。於是,籌謀下,讓沈芝蘭用機關密道攢動許靈依,利用許靈依心中的怨恨,一舉殺了你,順帶除去了許雲初,一舉擊垮許家。設想你若是出事兒,我必不會獨活,而因你我牽扯的蘇大將軍府、王大學士府、燕北蘇家、江南葉家,一眾親人,必受打擊,他若是再做什麼,怕是無人能阻攔得住了。所以,一舉數得。”
蘇風暖點頭,“機關算盡太聰明。”
葉裳道,“不錯,真是機關算盡,可惜沒想到那麼兇險絕境的機關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