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忽然激動起來,“是,都是我做的,讓小姐服用恨春風勾引葉世子,是小姐心甘情願。既然她配合,我正好能殺了公子為夫人報仇,何樂而不為?”
國丈上前,“我要剮了你!”
許雲初伸手拉住國丈的手臂,對他道,“爺爺息怒!”
國丈頓時道,“我如何息怒,這個狗東西,吃著國丈府的,穿著國丈府的,用著國丈府的,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害你。簡直是狼心狗肺。”
管家道,“我不是為了別的女人,是為了國舅夫人,她也是國丈府的人。”
國丈頓時暴跳如雷,“她算是什麼國丈府的人,她就是一個掃把星!若不是她死的早,我也要剮了他。”
管家頓時說,“老爺剮了我也好,我九泉之下去侍候夫人。”
國丈氣得又要動手。
許雲初拽住他,聲音平靜,道,“爺爺,息怒,他在說謊。”
“又在說謊?”國丈頓時住了手。
許雲初看著管家道,“你生在國丈府,長在國丈府,你的本事如何,我是清楚的。這麼周密之事,不可能是你做的,而且我問你時,你承認的太快,所以,定然有背後之人。”話落,道,“月貴妃死了,我娘死了。可是背後之人定然知道你喜歡我娘,所以找到了你。許靈依是為了葉裳,而你是為了殺我。所以,都被他利用了才是。”
管家又沒了聲。
許雲初對他道,“我娘之死,是我揭穿她,她因此而死沒錯。可是我即便不揭穿她,葉世子也查到了她,她隨月貴妃做了通敵賣國之罪,必死無疑。”話落,道,“你雖然豬油蒙了腦袋,但想必在最初也沒有想要殺我的想法,雖然我娘與我親情淺薄,但我畢竟也是她所生,多年來,我該盡的孝道,半絲沒少。你應該是在後來被人蠱惑了,才興起了要殺我的念頭。”
管家驚異地看著許雲初。
許雲初嘆了口氣,對他道,“你若真是有害我之心的奸惡之徒,我爺爺、父親、我,三代也不能任由你一直待在身邊。”話落,道,“你說,我留你一個全屍。”
全屍便是對死者最大的慰藉,若是沒有全屍,死都不能超生。
“你到底說不說!”國丈怒不可止。
管家沉默片刻,看著國丈一副恨不得剮了他的樣子,道,“既然都被公子猜出來了,那我便說。公子當真留我全屍?”
許雲初道,“我言出即行。”
管家聞言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國丈大怒,“一派胡言!”
管家看著國丈道,“老爺可以不信我說的話,但我說的確實是事實。那人每次從密道來國丈府,都是黑衣遮面,連眼睛都不露。”
“眼睛不露他怎麼來國丈府?”國丈自然不信。
管家道,“他武功極高,走路無聲,老奴第一次見他時,也驚了個夠嗆。”
國丈道,“他是誰?連名字也不知道你就信他?”
管家看著國丈說,“夫人死後,老奴就不想活了,為何不信他?反正老奴也想死,死前將工資帶下去,也無不可。”
國丈又罵,“你這該死的狗東西!”
許雲初問,“那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你總能說出來。”
管家道,“那人不胖不瘦,比公子您矮一些,說話聲音粗重。其餘的,老奴就不知道了。”
許雲初問,“又衣服呢?即便穿的是黑衣遮面,但什麼布料?你身為國丈府管家多年,自來心細,不難知道。”
管家道,“那人穿著普通的麻布,腳下的鞋是家常納的平底鞋,不是富貴人家穿的靴子。雙手一直待在袖子裡,老奴見了他三次,也沒看見他的手。其餘的,老奴便不知道了。”
“他第一次找你,是什麼時候?”許雲初又問。
管家道,“公子在燕北的時候。”
許雲初又問,“第二次和第三次呢?”
管家道,“第二次公子請了孟太醫入府給小姐看診之後。第三次是年前,小姐從郊外的雪梅嶺賞梅回來的當日。”
許雲初道,“你都是在哪裡見的他?”
管家道,“第一次是在我自己的房中,第二次和第三次我是被小姐叫去了她的房中。”
許雲初又問,“他是先找的你,還是先找的許靈依?”
管家道,“似乎是先找的小姐,應該是在中秋夜宴之後,公子您也前往燕北之後,找了小姐,之後,找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