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抿著嘴角,對葉昔道,“這次我自己來。”
葉昔本來傷勢未愈,剛剛一番動作已經是他用了全部功力,又加重了傷勢,傷了肺腑,如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道了,點頭道,“好,你自己來。”
於是,葉裳抬手,輕輕地覆在冰棺上,運功催化冰層,使之融化。
林之孝站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對葉裳道,“你自己這樣一點點兒地催化,不知要多少時候,我來幫你。”
葉裳頷首,“好。”
林之孝上前,佔據冰棺的另一面,與葉裳一樣的動作,可惜,他運功半晌,也不能催化一絲一毫冰層,反而極致的冰寒之氣入體,讓他臉色漸漸地都染上了寒霜。
葉昔在一旁道,“因表弟原來中有熱毒,多年來,他修習的內功為了壓制熱毒,使得長年累月下來,內功與熱毒早已經融為一體,雖然如今熱毒解了,但他的內功卻也可以生熱了。二皇子的內功與他內功不同,還是罷手!再下去寒氣入體,你會染上寒疾。”
林之孝聞言只能罷了手。
蘇風暖和許雲初躺在冰棺內,一起看著外面的人,因冰棺早先被葉裳和葉昔削得薄了,所以,二人更能清晰地看到每個人的表情。
林之孝罷手後,抿著唇,一臉沉凝地看著冰棺,除了面色分外疲憊外,心情看起來十分沉重難受。
蘇風暖本來對林之孝厭惡至極,可是如今看到這樣的他,覺得他似乎也沒有那麼壞。至少對於她的死來說,他看起來是真正不好受的。
既然他與葉裳在一起,葉裳讓他跟著解救她和許雲初,此次事件,他應該是不知情的。
她收回視線,又看向葉裳,他抿著薄唇,催發功力,一寸寸地融化寒冰,對抗這極致的冰寒,是最為耗費功力的,她想著他若是將整座冰棺消融,怕是要累得癱軟。
其實他還用劍雨飛花就好,一寸寸地切割冰層,定然比這種省力。
許雲初低聲說,“葉世子應該是怕傷了你,才用此法。可惜你我只能幹看著,不能告知他我們沒事兒,讓他儘管還用剛才的方法。”
蘇風暖咬唇,看了葉裳片刻,忽然道,“我有辦法了。”
許雲初“嗯?”了一聲。
蘇風暖慢慢地費力地將手抬起,隔著冰層,與葉裳的手貼在一起。
葉裳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手猛地一顫,睜大眼睛,又閉上,又趕緊睜開,顫抖地拿開覆在冰棺上的手,清晰地看到蘇風暖的手指動一下又動一下,隔著冰層,她眼睛似乎眨一下,又眨一下。
他頓時心中湧起狂喜,一時間呆呆地看著。
葉昔見葉裳住手,立即問,“怎麼不繼續了?”
葉裳驚醒,轉頭對葉昔喜道,“她真的還活著!”
葉昔立即又上前一步,對他急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裳道,“她的手在動,眼睛也在動。”
葉昔仔細看去,果然見蘇風暖的手指在晃動,她的眼睛也在眨動,他也大喜,一時不能抑制高興地大笑道,“我就說她死不了,師傅說她的命比別人的命都硬。”話落,催促葉裳,“快些,再催化冰,趕緊救她。”
葉裳點點頭,又運功消融寒冰。
林之孝聞言走上前,果然也看到了冰棺內的蘇風暖手指在動,眼睛也在眨動,他也掀起狂喜,道,“果然還活著!”
葉家主、王大學士、國丈三人也跑上前,國丈連聲問,“那雲初呢?雲初可還活著?”
葉裳專心在消融冰棺,自然沒空回答國丈的話。
葉昔沉寂在蘇風暖還活著的狂喜中,也沒回答國丈的話。
林之孝驚喜之後,又仔細地看了冰棺內二人的神態片刻,對國丈道,“我看到小國舅的嘴巴一開一合了,是在說話?應該也還活著。”
國丈聞言大喜,“上天保佑,雲初沒事兒就好,活著就好,天不絕我國丈府啊!”
蘇風暖費了很大的力氣抬手,雖然讓葉裳等人知道她和許雲初還活著了,可是沒想到葉裳知道她還活著後,依舊用內功消融的方法,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笨蛋。”
許雲初道,“那就沒辦法了。”
正是他說這句話,被林之孝恰巧看到。
林之孝看了二人片刻,忽然對葉裳說,“我看蘇姑娘一臉無奈,是不是……她想告訴你什麼?你先住手。”
葉裳聞言當即住了手。
葉昔也連忙去看蘇風暖。
蘇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