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笑著說,“也不是無計可施,填土、填石都可滅火。只不過楚含遠征燕北,軍中除了兵馬糧草外,再沒有別的挖土的鐵鍁之物,燕北城五十里內方圓平坦,他要想運山石來蓋火,要折騰五十里,難以做到。所以,除了乾等,如今沒別的辦法。我是拿定他只能等,才用這個計策拖延他。”
陳述道,“可是我們儲備的乾柴,不夠三日夜所用?我帶著人出去弄的乾柴,若是這般燃燒的話,也就只夠一夜的。難道城內這麼多幹柴?”
蘇風暖笑道,“如今已經過了中秋了!燕北氣候本就照京城冷,深秋後,燕北就要家家戶戶生火爐取暖了。百姓們都會提前在中秋節前夕備好一冬的乾柴儲備。整個燕北城內的百姓們家裡的乾柴加起來,能燒上三天三夜的。”
陳述大讚,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是絕了!這都想到了!哈哈哈哈……”
蘇風暖微笑,“楚含還是不夠了解燕北,他一定覺得我們城內的乾柴也就夠一夜所用,而殊不知我們有三日的儲備。待他守了三日後,北周士兵們必定累乏,屆時西境援軍一到,正是出手對付他之時。”
陳述摩拳擦掌,“屆時我也要上陣會會楚含。”
蘇風暖失笑,“楚含不止會騎術射箭行兵打仗,內家功夫也是極好,比江湖高手不差多少。你不會內家功夫,到時候還是規矩些。”
陳述頓時偃旗息鼓,“這個楚含竟然這麼厲害?”話落,他納悶道,“可是我也沒見他多厲害啊。”
許雲初在一旁失笑,“你沒見他多厲害,你只見他處處吃虧,那是因為他遇到了蘇姑娘,若是換做別人,這燕北城早就在昨日夜裡被他攻下了!”
陳述撓撓腦袋,誠然地點頭,“也對!他遇到蘇姑娘,是他倒黴。”
這時,蘇鎮快步上了旺角樓,對三人笑道,“緣緣的計謀果然管用,北周兵馬未攻城,我們兵士辛苦挖溝壑,累得手都快廢了,也值了。”
蘇風暖笑著說,“二叔,安排好四城門駐守當值的兵士,每四個時辰換一批當值駐守的人。每當溝壑裡的火小時,便從城牆上往溝壑裡投放乾柴,一直讓溝壑裡面的火燒著。不當值的兵士,全部休息。”
蘇鎮道,“好,我稍後便去傳令!”
蘇風暖笑著說,“您也累了,稍後去歇著,今夜我在這裡看著守城。”
蘇鎮也確實累了,多日來,日夜不得休息,聞言也不推辭,點了點頭。
蘇鎮離開後,許雲初對蘇風暖道,“擺一局棋,今夜我陪你一起守城。”
蘇風暖一笑,爽快地說,“好啊,點上火爐,煮一壺茶,溫兩壺酒,我如今也正有興致。”
陳述瞅著二人,眼珠子轉了轉,立即說,“我觀棋。”
蘇風暖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陳述撓撓頭,被蘇風暖看透了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睡不著……我保證觀棋不語,不打擾你們下棋。”
許雲初瞭然地微笑。
於是,這一夜,蘇風暖和許雲初擺了棋局,在旺角樓上對弈,陳述坐在一旁,他於經商上有天賦,於行軍打仗也有機智和天賦,但對於下棋,也只是會而已,談不上精。但蘇風暖和許雲初都是棋藝高手,所謂,高手過招,自然精彩。所以,陳述看得也是津津有味,毫無睏意。
城外,北周大軍等著城內乾柴油布等物用盡,時刻打著精神,準備一旦哪裡有鬆口,便突破鬆口,一舉攻城。
楚含坐在馬上,盤算著一旦有突破口,她這一次就讓蘇風暖死無全屍。
一夜,蘇風暖和許雲初擺了三局棋,三局到最後都是和棋。但天明十分,許雲初落下一子後,對蘇風暖笑道,“我輸了!棋藝不及姑娘!”
陳述在一旁叫嚷,“沒有啊!這不是和棋嗎?你哪裡輸了?難道我眼睛看花了?這不是和棋嗎?”
許雲初一嘆,敬佩地道,“是蘇姑娘讓著在下,二公子看著雖然是和棋,但其實在下早就棋局過半時便輸了。”
陳述瞅著他,“不會?我怎麼沒看出來?”
許雲初笑道,“蘇姑娘走一步棋,看出十步棋。棋局過半時,她已經全部掌控了主動,而我只能跟著她設好的局一步一步地走到她想要的和局裡,沒別的路可走。這豈不是輸了?”
陳述呆了一下,看向蘇風暖。
蘇風暖輕笑,放下酒壺,對許雲初道,“小國舅過謙了!由棋觀人,小國舅品性高雅。我雖然設了局,但也不是隻有一條路可走,你只不過選擇了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