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道,“已經不錯了!皇上的御林軍可有折損?”
陳述咳了一聲,“折損了幾百人。”
蘇風暖道,“北周也有一萬兵馬守營,你也只帶了一萬御林軍,能在北周一萬兵馬駐守下燒了兩個糧倉,只折損幾百人,也是大功一件。”
陳述不好意思地拱手,“我還是廢物了些,若是你去,一定分毫不損,沒準將北周後方大營的糧倉都燒了。”話落,他興奮地道,“昨日我們來到燕北後,可都聽說了,你在風口山不費吹灰之力一兵一將都未損,就燒了楚含九萬兵馬。實在太厲害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蘇風暖含笑道,“因為燕北地形特殊,風向不定,風口山更是風雲變幻,時刻不同。我在風口山待了一年,每日琢磨風向,自然比誰都知道如何利用風口山的地形和風向。楚含雖然有燕北地形圖,但他不熟悉風口山,自然要敗在我手下。”
陳述敬佩地道,“蘇姑娘,以前我只是小小地佩服你,如今我是大大地佩服你。你真是女中豪傑。”
蘇風暖雖然從小到大被人誇過不知道多少次,但從沒有一次是被人這樣說成女中豪傑的。她一時好笑,對他道,“女中豪傑算不上,楚含罵我心如蛇蠍,火燒九萬兵馬,確實造孽,不過非常時期,他北周犯我,燕北五萬府衛折損所剩無幾,容不得心慈手軟,他倒也沒說錯。總之我算不上真豪傑。當得上豪傑的人,都心懷大義,心地仁善,沒有歹毒之心。”
陳述聞言大,“蘇姑娘妄自菲薄了,我看你用毒計用得真是最好不過了。北周侵犯我南齊,本就狼子野心,活該討不到好處,火燒他九萬兵馬,也是楚含咎由自取。心如蛇蠍又如何?他北周暗中謀劃謀求我南齊國土,圍困燕北數日,心腸更毒。”話落,他暢快地道,“可惜我們比你晚到一日,沒看到你如何在風口山利用大火吞了楚含九萬兵馬的。想必當時一定壯觀。”
“這話說得倒也有理。”蘇風暖笑著點頭,對二人道,“你們也累了,先去洗漱歇著。明日說不準楚含還會帶兵攻城。我們還是不能鬆懈。”
陳述道,“我不累!”
蘇風暖失笑,“人不是鐵打的,你如今不累,不代表明日不累。今夜一場惡戰,京麓兵馬折損一萬。燕北府衛也只剩下三千多人了。如今算上你們帶來的御林軍。城內滿打滿算只有七萬三千人。也是難以抵過北周四五十萬兵馬。明日北周攻城,我們還是要拼死對敵,稍後我派人將飯菜端去你們房中,你們吃過飯菜後,今夜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才是。”
陳述聞言點頭,“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累了!”
許雲初笑道,“我確實也有些累了,既然如此,我們就去休息。”
蘇風暖抬手招來人吩咐了一聲,有人帶著許雲初和陳述前往院落安置。
二人離開後,蘇風暖出了報堂廳,前去尋蘇鎮。
蘇鎮安排完五萬御林軍後,正站在焚化場地,跟著燕北府衛們一起焚化戰死的將士。
蘇風暖來到焚化場地後,沉默地看了片刻,對蘇鎮道,“二叔,將戰亡的名單冊給我。”
蘇鎮命人拿來名單冊,遞給了她。
蘇風暖舉著火把,拿著名單冊看了一會兒後,對蘇鎮道,“待北周退兵,燕北平安後,則一處風水好的地方,建造一處將士碑。把這些戰亡將士的名字都刻在上面。燕北府衛的,京麓人馬的,御林軍的,一個也不落下。”
蘇鎮聞言點頭,“好,他們為燕北立下戰功,是不該就這麼焚燒,除了上報朝廷領些撫卹後,什麼也留不下。世代燕北百姓們是該感謝他們,建碑為念。”
蘇風暖將戰亡名單冊折起,又道,“將‘蘇’字的大旗命人高掛在燕北四城的城牆上,讓楚含真以為是我爹的先鋒軍先來了。”
蘇鎮道,“我也正有此想法。”
蘇風暖又道,“不過即便掛了大旗,楚含也不是個能憑著我爹的一個旗幟便能嚇唬住的人。他今夜發現不是大軍前來,而是中了故佈疑陣的計,一定會派探馬往西檢視。一旦沒發現西境大軍,他一定會大舉攻城。最多明日白天一日,明日晚,他還會攻城。”
蘇鎮道,“皇上的御林軍果然非同凡響,確實是精兵,有五萬御林軍在,他不會輕易破城。”
“城內雖然多了五萬御林軍,但相較北周幾十萬兵馬來說,也是杯水車薪,不足抵擋。”蘇風暖沉聲道,“二叔,我有一個想法,可能實行起來比較難,但我覺得,可以一試。”
“什麼想法?快說!”蘇鎮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