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踱步,“這些年,朕一直覺得國丈府欺君太甚,一門出兩後榮華若此猶不知足,朕費盡心思,處處壓制國丈府,沒想到,在朕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這麼多人竟然欺上瞞下,禍害朝綱,大奸大惡,國丈府比起這些人來,算得上清流門第了。”
小泉子不敢多言,只能連連說,“皇上息怒。”
“朝野上下,過半官員,涉案之深,匪夷所思。你讓朕怎麼息怒?”皇帝一拍桌案,盛怒道,“去把葉裳給朕叫來。”
小泉子大驚,“皇上,葉世子他……他剛出宮……”
葉裳怒道,“朕就是讓你去把他給朕叫來。”
小泉子不再言聲,連忙應是。
他邁出御書房的門,皇帝又補充了一句,“將孫澤玉也給朕叫來。”
小泉子腳步一頓,又連連應了一聲是,疾步出了御書房。
容安王府內,葉裳剛剛歇下,雖然他並無睏意,但也不敢折騰自己,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小泉子來到容安王府後,管家福祿連忙道,“公公怎麼又來了?可是皇上又有旨意?世子剛剛睡下。”
小泉子急道,“皇上急詔葉世子,勞煩管家趕緊通秉一聲,讓世子趕緊起身,隨奴才進宮。”
福祿一驚,低聲試探地問,“可是宮裡又出了什麼事兒?世子剛從宮裡回來。”
小泉子悄聲說,“是小國舅呈遞給皇上的卷宗,皇上閱覽完大怒,連椅子都踢翻了,命奴才即刻來喊葉世子。”
福祿聞言不敢再耽擱,連忙去稟告葉裳。
葉裳聽完福祿的稟告,慢慢地坐起身,對他說,“我知道了,即刻進宮,備車。”
福祿應聲,連忙前去備車了,想著今日可真是多事之秋,世子這一晚上沒閒著,這樣下去,身子骨怎麼受得住?這傷怎麼養才好?
葉裳起身下床,穿戴妥當,出了房門。
深夜裡,夜色正濃,天空那一輪明月正亮。
葉裳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緩步出了正院,來到府門前,小泉子見了葉裳後,壓低聲音說,“皇上除了命奴才喊您,還命奴才宣召了丞相府的孫公子。奴才先去了丞相府,這時孫公子應該已經進宮了。”
葉裳頷首,上了馬車。
葉裳進了宮門,來到御書房,孫澤玉果然已經提前到了。
皇帝臉色鐵青,怒火未息,見葉裳來到,對他問,“你可看過兩大舊案的卷宗了?”
葉裳搖頭,“未曾看過。”
皇帝聞言豎起眉頭,“哦?許雲初今日前往容安王府找你商議要事兒,難道不是說此事?”
葉裳誠然道,“小國舅是找我商議此事,不過被我給推了,皇上未將此案交給我,我自然不該插手此案。”
皇帝聞言道,“你可知道這兩大舊案都涉及了什麼人?”
葉裳道,“猜測到了一二。必然是涉及到了與我親厚之人,否則小國舅也不會私下找我,恐傷我交情。”
皇帝看著他,“既然你已經猜到,為何還沒看?”
葉裳淡淡道,“人情薄厚,總不能與江山基業掛鉤,國風不清,史政不明,天下不安。無論何人與我親厚,我總不敢忘我父王、母妃以及無數將士埋骨沙場,更不敢忘我雖姓葉,血脈裡卻流著劉家的血。皇族列祖列宗打江山和守江山都不易。”
皇帝聞言動容,大慰道,“好,好,好啊!皇族子孫,當該如是。”
葉裳不再言語。
皇帝的怒意被葉裳的這一番話說得消了大半,一連說了三個好,對他讚賞有加後,對他道,“小國舅辦事周密,不止給朕呈遞上了卷宗,還給朕擇出了一份權衡利弊的查辦名單。由輕至重,分出了等來。另外還附有一份連他都難裁決的名單。你現在便看看,朕準你看。”
葉裳聞言點頭,不再推諉。
皇帝轉頭又對孫澤玉道,“丞相內舉不避親,將此兩件大案舉薦你接手,朕也相信身為丞相府的公子,受丞相教導,定不會讓朕失望。你也看看!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孫澤玉應是。
皇帝命小泉子給二人看座,令二人在御書房翻閱兩大舊案的卷宗。
葉裳一目十行,兩三盞茶後,厚厚的兩份卷宗已經翻閱完,他翻閱完後,未理會皇帝和孫澤玉,倚著椅子閉上了眼睛。
皇帝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蒼白,眉心疲憊,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傷勢初好,尚未痊癒來,今夜連番折騰,他疲憊若此受不住也是應當。他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