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主笑道,“當年你表兄帶暖丫頭去葉家時,我還想著她做葉家的媳婦兒,沒想到斗轉了一圈,你不做葉家的孫媳婦兒,不做我的孫媳婦兒,卻做外孫媳婦兒了。也好,也好。”
葉昔失笑,“那年我們才多大,爺爺竟然還有這想法?”話落,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葉裳道,“您可別什麼都說,這小子醋勁兒大著呢,如今他身子即便不好,若是惹急了,也能不要命地打我一頓。”
葉家主看看葉裳,見他臉色果然因為剛剛的話不大好,一時又笑起來。
葉昔也笑道,“我可不娶這個野丫頭,那些年跟著師傅學藝,我已經受夠為她收拾爛攤子了。後來師傅死了,我還是得為她收拾爛攤子。”話落,他道,“您當我這兩年真在外面遊玩?我是幫著她走南走北地處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產業了,才脫不開身。”
葉家主恍然,“原來是這樣。”
葉裳看了葉昔一眼,“我倒極想為她收拾爛攤子呢,可偏偏不能離京,這兩年你但分說一聲勞苦,來京替我做這世子,我倒極樂意幫她分擔這個。”
葉昔哼道,“你這個世子是別人能做得來的嗎?”
葉裳沒了言語。
葉家主看向蘇風暖,道,“看來暖丫頭也沒什麼意見?”
蘇風暖想著她以前是有意見的,但是葉裳發瘋了一場後,她哪裡還敢有意見?如今嘛,她想開了,既然是情根深種,她也不能將他讓給別人,便就這樣吧。
她點點頭,對葉家主道,“葉爺爺,我沒什麼意見的,這些年,我雖然不在京城,但也算是陪著他長大,他娶別人,我也不太樂意。”
葉裳聞言眉目綻開,一時看著蘇風暖目光柔柔的,滿意至極。
葉昔捂眼睛,大叫,“哎呀,辣眼睛,小丫頭,你可真不害羞,這話也敢說。”
蘇風暖耳根子紅了紅,鎮定地道,“我為何不敢說?師兄剛剛不還說我是野丫頭嗎?野丫頭哪裡有那麼多規矩?野丫頭哪裡知曉害羞不害羞?”
葉昔一堵,沒了反駁的話。
葉裳更是笑彎了嘴角。
葉家主笑著捋了捋鬍鬚,點頭道,“既然如此,等我見了皇上後,皇上若是提此事,我就點個頭。”
葉裳點頭,“有勞外公了。”
四人又閒話片刻,葉裳見葉家主露出疲色,想著他早先來時,一定是怕他擔心,才特意收整了一番,精神地來容安王府,後來若非蘇風暖點破葉昔受傷,他們途中遇刺之事也不見得會立即說出來,畢竟他還在養傷中。
於是,他吩咐千寒,帶著葉家主前去休息。
千寒點頭,帶了葉家主去安置。
葉昔並沒有立即走,而是對蘇風暖問,“我聽說林家二公子林之孝對你提親了?”
葉裳臉一沉,“你不是剛進京嗎?便聽說了?”
葉昔笑著看了他一眼,“我沒進京時就聽說了,此事都傳去了京外了。”話落,道,“我一猜你就不舒服了,沒想到這林之孝膽子夠大,連皇上和太后早早就放出的風聲都不看在眼裡。”
葉裳冷哼一聲,“月貴妃一案雖然結了,但其中牽扯的林家相像手法佈置的暗器機關之事可還沒查清。他們別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
葉昔好笑,對蘇風暖道,“你還處處護著他,怕他受欺負,你看看他,算計起人來,絲毫不含糊。月貴妃一案,破的乾脆利落,人人叫好。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枉你還處處讓著他。”
蘇風暖道,“受了一身的傷又是一身的傷,傷人一千,自損八百,有什麼可讓人放心的?”
葉裳聞言笑道,“就是要讓你不放心,你才能處處看顧著我。”
蘇風暖無語。
葉昔也頗為無語,“就你這無賴的勁兒,也是天下一絕了。”話落,他站起身,“早先說,林家進京,我去會會林之孝,後來爺爺來京,我出京去接他,倒沒會上他。明日我就要離京回葉家,如今正好找他消磨一日。”
蘇風暖看著葉昔,“林之孝十分難纏,且不可小視。”
葉昔揚了揚眉,“他自然是個人物。林家以機關暗器著稱於世,立世多年,江湖朝堂通吃,自然有其生存之道。林之孝是林家的翹楚,未來支撐林家門庭之人,自然也有一定的本事。”
蘇風暖點頭,對他道,“我看看你手臂的傷,你再去。”
葉昔擺手,“小傷,這胳膊廢不了,不必看了。”話落,出了房門,離開去尋林之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