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邁進門口,外殿坐著皇帝、葉家主、王大學士、蘇夫人以及葉裳。
皇帝面色沉暗,葉家主和王大學士面色莫測,蘇夫人一臉的沉重,葉裳似乎極為疲憊,神色很差。
見到蘇風暖,葉裳抬眼瞅了她一眼,眸光綻出一抹青光,袖口微微地動了動,並沒有起身,依舊坐在原處。
蘇風暖目光平靜地掃了眾人一圈,在葉裳身上並未停頓,走到皇帝面前,對他意思地見禮,喊了一聲,“皇上。”
皇帝站起身,對她招手,“你隨朕來,看看太子是怎麼回事兒?太醫院的太醫看不出什麼症狀。”
蘇風暖點頭,隨皇帝進了內殿。
太子的內殿,外人輕易不能踏入,所以,葉家主、王大學士、蘇夫人、葉裳都沒跟進去。
進了內殿,一眼便看到太子躺在床上,無聲無息,像是睡著了。
蘇風暖距離上次見到太子時還是在靈雲寺,後來葉裳發熱,她急匆匆地啟程回了京城,再未見他。如今一看,他幾乎瘦得不成樣子。
皇帝來到床前,看了一眼太子,讓開身,示意蘇風暖給他看診。
蘇風暖伸手拿過太子放在被子一側的手,按在了他的脈搏上,片刻後,她臉色開始變幻起來。過了片刻,又換了一隻手,給太子把脈。
皇帝站在一旁,看著蘇風暖,距離得近,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味。
過了片刻,蘇風暖慢慢地撤回手,直起身。
皇帝立即問,“如何?”
蘇風暖看著皇帝,對他慢慢地搖了搖頭。
皇帝見她不說話,只搖頭,耐不住地問,“到底如何?你說話啊!”
蘇風暖敲敲頭,對皇帝道,“太子氣息平穩,像是睡覺了,但又像不是,最起碼,他的意識應該是醒著的,但人卻仿似睡著,昏迷不醒。這種情況,也算是罕見了。我一時還不能斷定是因為什麼,我需要仔細地想想,再翻閱些古醫書籍。”
皇帝聞言面色沉暗,“你是說,朕與你說話,他能聽見?”
蘇風暖點頭,“不錯。”
皇帝驚異,又去看太子,見他一動不動,骨瘦如柴,他看了片刻,嘆了口氣,抬步走了出去。
蘇風暖跟了出去。
王大學士見皇帝和蘇風暖出來,立即問,“皇上,蘇丫頭可診出來了?太子是何原因昏迷不醒?”
皇帝沒答話,坐在了座位上。
蘇風暖對王大學士將情況說了一遍。
王大學士和眾人也十分驚異。
蘇夫人立即問,“也就是說,你也沒辦法施救了?那太子可有……性命大礙?”
蘇風暖搖頭,“不好說,若是他一直昏迷不醒,總不是好事兒。”話落,她對皇上道,“我剛剛已經說了,我需要仔細地想想,再翻閱些古醫書籍。我如今腦子不好使,得緩緩,待腦子清醒了,估計才能弄明白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皇帝聞言看著她沉聲問,“蘇丫頭,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葉裳聞言盯著蘇風暖,眼睛一眨不眨。
蘇風暖又敲敲腦袋,道,“百花園裡有一處酒窖,被我無意閒逛時碰到了,就喝了一罈。”話落,她笑了一下,“皇上,酒窖裡的胭脂醉確實是好酒。”
皇帝聞言繃著臉道,“也就是說你偷百花園酒窖裡的酒喝了?”
蘇風暖點頭。
皇帝哼了一聲,問,“喝一罈胭脂醉還能不醉倒,也是你的本事。”話落,對她擺手,“你先回府,待腦子清醒了,再來太子府。朕先著人看顧著太子。”
蘇風暖應聲,看向蘇夫人。
蘇夫人站起身,對皇帝道,“臣婦陪著她一起回去,晚些時候,她腦子清醒了,我再陪她過來。皇上切莫著急,太子吉人自有天相。”
皇帝擺擺手,“去。”
蘇夫人轉向葉裳,“小裳,你身子剛稍微好一點兒,我看你神色疲憊得很,也回府休息!”
皇帝聞言也擺手,“不錯,你也回去,身子骨打緊,別再折騰了,回去好好養著。”
葉裳看向葉家主。
葉家主擺手,“你先回去!”
葉裳點點頭,站起身,與蘇夫人和蘇風暖一起出了殿門。
走出太子府,蘇風暖解開馬韁繩,牽過馬,剛要翻身上馬,葉裳伸手攥住了她的手。
蘇風暖偏頭瞅他。
葉裳微抿著唇,對她道,“你送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