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聞言再叩首,點頭應是。
震驚的眾人回過神時,皇帝和國丈君臣二人已經就他辭官他的孫子許雲初入朝之事敲定。
之後,群臣又陸續奏本,能當即決定之事,皇帝當朝便拍了板,不能當即決定容後再議之事,便推後。直到散了早朝,皇帝也未再提月貴妃一案中所牽涉出的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之案以及四年前嶺山瘟疫之案。當然,群臣也無人起頭。
散朝後,許雲初應召入了宮。
群臣都在猜測,皇上會給小國舅安置一個什麼官位。
不得不說,國丈辭官,實在讓眾人意料之外,不過想著國丈府經此一難,國丈有這個舉動,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這麼多年,國丈府權勢熏天,處處壓制皇權,讓皇上和很多朝臣都頗為不滿。如今國丈辭官,算是外戚在皇權面前大退了一步,無論是這一步退的甘願與不甘願,顯而易見,對南齊朝局來說,都是好事兒。
畢竟,多年來,皇室和許家的拉鋸之戰,總算以未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平和了。
其中葉裳破了月貴妃一案為今日局面所做的暗中推動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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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徹查舊案
許雲初安葬完國舅夫人,聽聞皇帝傳召,不敢耽擱,便立即入了宮。
皇帝在御書房召見他。
許雲初叩拜之後,皇帝讓他平身,在他直起身子之後,將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平和地道,“國舅夫人入土為安了?”
許雲初點頭應答,“剛剛安葬完。”
皇帝緩聲問,“跟你父親一樣,沒入許家祖墳?”
許雲初又點頭,“是。”
皇帝看著他,見他眉心隱隱透著疲憊,但腰背挺得十分筆直,站在他面前,不卑不亢,沉穩有度,他問一句,他答一句,不該說的話絕對不多說一句。內外兼修,當之無愧的文武雙全之人,許家有他,是許家的福氣,也不愧是國丈十分看重的子孫,也難怪他為了他的孫子入朝而果斷辭官。
月貴妃一案,雖然確實與國丈無關,但國舅夫人總歸是國丈府的人,若是他真要計較,國丈府總歸是躲不開要降罪的。如今他赦國丈府無罪,國丈若還是如以前一樣想不開,看不透,不知進退,那麼,他也不必再留顧忌。
外戚可以坐大,但不能真正養成猛虎。
幸好經此一難,國丈知曉進退收斂,辭官告老,退出了朝堂,總歸是好事兒。
這樣一來,許家還是可用的。
至於怎麼用……
皇帝看著許雲初,片刻後,對他溫聲問,“你知道朕為何沒給你娘降罪進而加罪國丈府嗎?”
許雲初垂下頭,中規中矩地道,“皇上厚愛國丈府。”
皇帝大笑,“雲初啊,論起來,你要叫我一聲姑父,但是自小,朕便不曾聽你叫過。”話落,他道,“若是葉裳那小子,聽到我這麼問,定然會在我面前耍渾耍賴胡說一通了,但他定然不會說是我厚愛國丈府的話。”
許雲初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微微一笑,溫聲說,“雲初不比葉世子,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許家規矩嚴苛,我羨慕葉世子的灑脫也是羨慕不來的。學不了他。”
皇帝聞言又大笑,“你這話說得倒是極對,容安王府的規矩早就被他給吃了。他從小就沒規矩,在朕面前,也做不到規矩。”話落,他又笑道,“你不用羨慕他,自然也不用學他,你生來國丈府便顯赫,到如今,國丈府依然顯赫。出身便註定了一個人如何生存,你就是你,他就是他。”
許雲初誠然地點頭。
皇帝看著他,又道,“朕沒有因為你娘降罪國丈府,不是朕沒有想過趁此降罪,而是身為帝王,朕要權衡利弊,這些年來,國丈府雖然權勢熏天,每每壓制皇權,但到底沒做什麼大奸大惡的欺君之事。不得不說,國丈雖然奸猾,但是膽子卻沒那麼大,沒妄圖欺朕至死,這也是朕能網開一面,覺得不能將國丈府用棍棒一下子打死,還又可用的原因。”
許雲初誠然地又點了點頭。
皇帝又道,“與北周一戰,國庫耗損極大,北周興兵,如今大敗,必然不甘心,楚含一直留在邊境,怕是還有再興兵的打算。月貴妃一案,葉裳破得好,破的痛快乾脆,未曾在朝野掀起大的動盪,但是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許雲初看著皇帝,知道他今日單獨召見他,必定已然對他心裡做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