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黃泉,覆了忘川。”
蘇風暖頓時覺得心底透心的涼寒,一時間,忘了言語,有些怔怔的。
葉昔拈起一枚瓜子,對著蘇風暖扔了過去。
蘇風暖被瓜子打中,才回過神,抽空看了葉昔一眼,見他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模樣,但眸光神色裡卻是給她透露出“你看吧,你慣的,你還能真不管嗎?”的資訊。她伸手揉揉眉心,沒好氣地轉頭對葉裳說,“亂說什麼呢。”
葉裳抿了一下嘴角,“我說的話從來不是虛言。”
蘇風暖被堵了回來,瞪向蘇青,“娘說對了,三哥你真是多嘴多舌。”
蘇青也被葉裳驚了個夠嗆,沒想到葉裳對蘇風暖卻是這般的勢在必得,想必是極其入心入肺,小丫頭在他心裡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與他的心長在一起拔不得了。連得不到就死的話都說出來了。他忽然覺得,再多嘴真是給自己造孽了。一時也沒了話。
蘇夫人雖然招呼著人上菜,但也聽到清楚,笑著看了葉裳一眼,說,“吃飯吧。”
幾人落座,開始用飯。
滿滿的一大桌子席面,著實精緻,一時間花園涼亭內飄著濃濃的飯菜香味。
飯後,葉裳告辭,對蘇風暖說,“今早皇上下了旨意,命太子回京,鳳陽應該也會進京,前日你與表哥的師兄妹關係,已經讓京中言論極盛,若是不想再加一頂風頭,便不要等他自己找上門來,先去私下見他才是。”
蘇風暖點頭,“知道了。”
葉裳又對葉昔道,“我要去刑部,表哥不止帶回了涉案人,還辨識了機關暗器等證物,既然沒別的事兒,便與我一起去刑部吧。”
他自然不會把葉昔自己留在蘇府。
葉昔笑著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也站起身與蘇夫人告辭。
二人離開後,蘇青對蘇風暖問,“你們這是定情了?”
蘇風暖白了蘇青一眼,“三個哥哥還沒定親,我定什麼情?”
蘇青哼了哼,“你們這不是定情,是什麼?你瞧瞧他說的那些話,你還跑得了?”
蘇風暖閉著嘴巴不言聲了。
蘇青看著她,“臭丫頭,這麼多年,家裡三個哥哥你不疼不愛,偏偏往京裡跑去招惹那小子。如今他已經把你吃得死死的,以後還能有你的好?這一輩子,夠你受的。”
蘇風暖被他訓的不愛聽,“他再不好,也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是我慣的,我活該行了吧。”
蘇青瞅著她,用一副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她,嘖嘖兩聲,“你看看你,我剛說他一句不好,你就不幹了,這麼護著,還嘴硬說不是定情?”
蘇風暖一噎,又沒了聲。
蘇青看著他,“葉裳一肚子彎彎心眼子,他不讓別人吃虧,不欺負人就不錯了。偏偏你還護著他。我說昨天我剛一問他你和你師兄牽紅線的事兒,他就一副氣死了要殺人的樣子,原來是你們早就暗度陳倉這麼多年了。”
蘇風暖又瞪眼,“原來昨天是你給我惹出來的禍,我向娘告你的狀,娘罰你抄《孝書》,罰的真是一點兒都不冤枉。”
蘇青冷哼一聲,“你早先瞞的那麼死,我哪裡知道你跟他背後有什麼勾當。若不是昨天的事兒讓我懷疑,今兒又看他在娘面前都不顧忌地與你親近,我還被你矇在鼓裡呢。死丫頭!”
蘇風暖沒好氣地道,“那是你笨,京城又沒什麼好的,不是為了他,我總跑京城做什麼?”
蘇青瞪著她,“我以為你想外公外婆,才總跑京城。另外,小孩子家家的,不都喜歡京城的繁華熱鬧嗎?誰知道你是另類,那麼小看上那小子了。”
蘇風暖哼道,“外公每次對著我都板著臉教訓,我想他做什麼?想不開嗎?外婆還能讓我想想,我不進京城時,外婆不是忍不住會去家裡看我嗎?”話落,才覺出不對味來,瞪著蘇青,“誰看上他了?我就是……”
她想反駁,忽然想起了什麼,頓時頓住。
蘇青瞅著她,“就是什麼?”
蘇風暖抿了抿嘴角,事情既然捅了出來,索性她也豁出去了,揚眉不忿地對蘇青道,“我就是從小看上他了,又怎樣?”
這回換蘇青一噎。
蘇風暖站起身,出了涼亭。
蘇青看著蘇風暖說走就走,施施然,十分乾脆痛快,他瞪了半晌,哼了又哼,罵道,“以為從小護的是一隻小白兔,沒想到長大了變成了一隻猛虎,養虎為患而不自知,活該被吃死受欺負。”
蘇風暖出了花園的涼亭,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