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灼宿在蕭賢妃的賢淑宮內……”
“什麼?”楚含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葉昔。
葉昔看著他道,“就是這樣。”
“怎麼可能?”楚含拔高聲音。
葉昔道,“蕭賢妃上朝後,我與表弟商議,若他是被蕭賢妃所迫,我們便救出他。但我去見他時,他對我說,蕭賢妃雖然用九族威脅他,但他也是沒受住誘惑……”話落,便將單灼的原話,與楚含複述了一遍。
楚含聽罷,一時間覺得眼前轟轟如天雷炸響,一時間呆呆的。
他即便離開了北周,不再是蕭賢妃的兒子了,但私心裡,他還是覺得她是她的母妃,他叫了她近二十年的母妃。而單灼,是與他從小長到大的兄弟,他們竟然……
他覺得實在太荒謬。
蘇風暖雖然隱約猜到怕不是什麼好事兒,可是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蕭賢妃將單灼拉去了自己寢宮的床上,尤其是北周王如今還活著呢。這事兒可真是……大開眼界。
蘇青欷殻А�
鳳陽也覺得新奇。
過了半晌,楚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眾人都看向他,想著別人聽了這樣的事兒,也就是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新鮮罷了。可是擱在楚含身上,一個是他叫了多年的母妃,一個是從小長大的兄弟,對他無異於又是一場打擊。
蘇風暖怕楚含剛好轉的模樣因此受打擊的廢了,想了想說,“我查你和單灼時,查到當年蕭賢妃看上的人是單煦,只不過後來她選擇嫁了北周王。十三年前,單煦與容安王戰死沙場,蕭賢妃心情失落了很久。”
鳳陽聞言一拍大腿,道,“對,是有這麼回事兒,我鳳陽鏢局的訊息網裡也收錄了此事。”
楚含抬頭瞅了二人一眼,木木地點了點頭,道,“沒錯,她喜歡的人其實不是北周王,而是單煦。單煦戰死,她十分傷心。如今北周王被他掌控,昏迷不醒,她把持朝綱,想必是從單灼身上要找回對單煦的念想。”。。
“天!這是什麼女人啊!老子死了要兒子?”蘇青受不了地道。
楚含冷笑,“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對兩國皇子易子而養都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單灼長得很像單煦嗎?”蘇青問。
楚含點頭,“像七分。”
“好吧!”蘇青徹底被大敗了,道,“一個月貴妃,一個蕭賢妃,不愧是姐妹。”
楚含沉默,沒了話。
葉昔咳嗽一聲,站起身,拍拍楚含肩膀,對他說,“其實,北周較南齊民風開放,規矩禮教也沒那麼嚴苛。蕭賢妃呢,人美,溫柔,保養得好,不比二八芳華的女兒家差的。單灼呢,一是九族受威脅,二是在美人的誘惑面前,年輕又血氣方剛,把持不住,也正常。”
楚含臉色不好看。
蘇風暖道,“你看開些吧,北周已經不是你在時的北周,蕭賢妃也已經不是你的母妃。單灼雖然是你的兄弟,但那是以前,你此次離開北周,從今以後,與他的兄弟交情也就斷了。人生一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單灼為了九族,選擇從了蕭賢妃,憤怒的同時,又受不住誘惑,那是他自己的事兒,與你無關,便不要多想了。”
楚含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自嘲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前路在何方,還怎麼管別人?自然是管不了的。”
葉裳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啟程趕路吧!”
眾人無異議,點點頭,都站起身,繼續趕路,前往望帝山。
在葉裳和葉昔離開北周皇宮後,蕭賢妃回了自己的賢淑宮,單灼已經起身,穿著單衣,站在賢淑宮的窗前,看著窗外,北周的春天來得晚,開啟的窗子有風吹進來,乍暖還寒。
單灼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一會兒,便聽到了蕭賢妃回宮的聲音,他心沉了沉,又沉了沉。
蕭賢妃進了內殿,一眼便看到赤腳穿著單衣站在窗前的單灼。單灼是北周年輕的大將軍,年少成名,多年來,除了跟隨楚含大敗的幾場戰事外,其餘時候,都一帆風順。他意氣風發時,蕭賢妃見過,他頹喪失志時,蕭賢妃也見過。
如今這樣的單灼,是困在籠子的金絲雀,有一種頹靡的靜寂和滄桑,正是蕭賢妃喜歡的。
於是,她溫柔地笑著走到他身邊,對他溫柔地笑著說,“怎麼不多躺一會兒了?”
單灼迴轉身,看著蕭賢妃,一雙眸子,寂寂的,帶著蒼涼,對她說,“我答應自此後跟在你身邊伴駕,但單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