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王祿和馮盛離開後,一直坐在椅子上,御書房燈火也掩不住他濃濃倦怠和蒼涼。
王祿進了御書房,見到這樣的皇帝,暗暗嘆了一口氣。
皇帝得知葉裳已經出京,揉揉眉心,“王愛卿,你說,此事朕該怎樣查?動靜鬧大了,太子自此殘廢之身的訊息就瞞不住了,動靜鬧小了,怕是查不出來啊。何人如此心狠手辣?葉裳死裡逃生,背後之人對東宮一計不成,又來一條更歹毒的計。朕可如何是好?”
王祿沉思片刻,道,“皇上,依臣看,此事不能大查,但也不能不查。”
“那你說,怎樣不能大查?也不能不查?”皇帝看著他。
王祿道,“大查就查葉世子沉船落水之事,以此作伐,引人視線,同時暗中查太子中毒之事。”話落,道,“如今葉世子沉船落水之事,太子是查不了了,只能再找個妥當之人,前去查。同時,也要派一個妥當之人查太子中毒之事。該查的查,該隱瞞的隱瞞,方為上策。”
皇帝點點頭,“那你說,滿朝文武,派誰查才最為妥當呢?”
王祿想了想道,“關於查葉世子沉船落水之事,不如就交給晉王。而查太子中毒之事,不如就派人去請鳳陽鏢局的鳳少主。”
“嗯?他們二人?”皇帝皺眉。
王祿道,“葉世子是容安王和王妃唯一血脈,是宗室向心之力,晉王雖然多年來,對葉世子多有看不慣,時常板著臉訓斥,但到底是同宗血親,葉世子在私下裡,唯他照應得多。斷然不會是害葉世子之人。”
皇帝點頭,“晉王對葉裳,的確不能看表面,單從他不阻止孫子劉焱跟著葉裳胡混來看,確實不會害他。可是鳳陽……他畢竟不是朝堂中人,若是讓他查的話……”
王祿道,“正因為鳳少主不是朝堂中人,才好用些。而鳳陽鏢局在葉世子之事上,也算是攪合在了其中,由他來查,以鳳陽鏢局如今在天下的地位,和密如蜘蛛網一樣的眼線,天下沒有什麼事兒能瞞得住鳳陽鏢局,也沒有鳳陽鏢局查不出來的事兒。私下去查,最是妥當,既不會走漏訊息,還能查知。”
皇帝沉思片刻,道,“朕已經派出了輕武衛,查葉裳沉船落水之事。”
王祿想了想道,“輕武衛畢竟是皇上的大內侍衛,對江湖之事,不見得真能插得上手。若是查得輕了,不管用,查得狠了,江湖勢必會被攪亂,血雨腥風,屆時皇上一樣作難,還要派人梳理安撫。”
皇帝長嘆,“你說得有道理啊。”話落,道,“可是江湖殺手竟然敢對王府世子下殺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懲治也不行。輕武衛就不撤回來了,繼續查下去。而鳳陽這裡……太子中毒之事,徹查的話,聽你的,就啟用他。”
王祿點頭,“鳳少主已經離京,但若是皇上找他,也不難找,他估計沒走太遠,應該又去靈雲鎮了。”
皇帝道,“朕稍後派人去尋他,他手裡有太祖的龍顏令,朕手裡有鳳陽鏢局的鳳行令。他見令,就會去辦此事。”話落,他揉揉額頭,“不是萬不得已,朕是真不想依仗鳳陽鏢局,畢竟鳳陽鏢局不止立於南齊,也立於北周。這是把雙刃劍,用它,就會被他的光芒所折,這一代,就休想再扯開了。”
王祿道,“鳳陽鏢局雖立於天下,但數代來,根系倒是正派。雖然偶爾參與朝事兒,但卻事後立即抽身,這才是立於天下之本,固己守心。皇上卻無需太擔憂。”
“也是。如今要擔心的,卻是這祖宗留下的江山基業了。”皇上疲乏地道,“太子如此,誰來繼承朕這把椅子?”
王祿一時禁了聲。
皇帝沉默片刻,擺擺手,“罷了,不說這個了,先把太子救活再說。你也折騰了半夜,回府休息。”
王祿告退,出了御書房。
走出宮門,他回頭看了一眼,皇宮巍峨,莊嚴雄偉,富麗堂皇。裡面住著九五之尊,被人三跪九叩,至高無上,可惜,卻不如尋常人過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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