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若不是為了碧棠,我還真懶得攪進來。”他說了這麼長一句話,已經耗費了所有的耐心。
阿蘿抬頭皺著眉看他,“你是族長的兒子,怎麼能置身事外?”
泠剛想不耐煩地推開她,外面傳來的腳步聲。
碧棠跨了進來,看著他們,面無表情地說,“這是玩過家家呢?”
泠看著阿蘿。
碧棠的地位無需多言,是讓阿蘿恐懼的。她不甘心地退後了一步,又聽到碧棠說,“你若是敢打泠的主意,後果可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她的表情比每一次都冷漠,像是她口中的後果已經實現了一樣,下一刻阿蘿就該被凌遲了。
阿蘿說,“我能打泠什麼主意?”
碧棠一鞭子打在她身上,“你想勾引他,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阿蘿被打得一顫,痛呼了一聲,然後說,“我沒有!”
碧棠冷笑了一聲,像是已經洞悉了她的所有想法一樣,冷漠如霜的眼神直看得叫人無所遁形。
阿蘿不覺得自己在勾引泠,她確實對泠不滿,但是她對泠,又有一種莫名奇妙的感覺。許多年後她該會明白,那就是愛的前奏,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愛了。
在碧棠的注視下,阿蘿不得不離開。
泠似乎對碧棠這種行為司空見慣,並沒有擺出什麼詫異的表情,且他都能猜到碧棠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拿起一旁的琴,修長的手指撥了一下,緊接著優美的旋律從他指尖流淌出來。
碧棠無奈道,“你就不能收斂點?天天那麼多小姑娘往你這兒跑?”
泠閉著眼睛,似乎陶醉在這音樂中,薄唇卻親啟,“他們要跑我能把他們的腿打斷麼?”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音樂戛然而止,泠嗤笑了一聲,“這麼粗鄙的比喻?”
接著他又繼續彈琴,還不忘辯解道:“長成我這樣的能算是有縫的蛋麼?你能阻止蝴蝶靠近花朵麼?”
好像也對。
緊接著碧棠搖了搖頭,差點被眼前這人繞了進去,“那也是因為花朵散發的香氣,說到底就是你的不對。”
泠終於停止彈琴,他站了起來靠近碧棠,眼神帶著誘惑,“放心,他們只管來,我是不會應的。”
這一番話倒像是對她的承諾了,想到這,碧棠驚恐地推開他,眼神帶著厭惡,“你可別把用在他們身上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被識破的泠覺得沒意思極了,“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也是要答覆?”
“什麼答覆。”碧棠不屑地說,“她以為自己是什麼,連你的事都敢質問。”
“我可以給你一個質問的機會。”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嚴肅,像是在調戲某個良家婦女。
碧棠最討厭他這副德行,她不知,泠的眼中,每個人都是玩具,就算是碧棠也不例外,刻在他骨子裡的,是不可一世。他高興時就擺弄擺弄,厭煩時就踢到一邊,從方才對阿蘿的態度就看出冰山一角。
“我來可不是為了質問你。”碧棠退後幾步,試圖離泠遠一點,好像他是什麼充滿危險的怪物似的,“我只不過是來看看你。”
“就這麼簡單?”泠看出來她像說什麼,最後還是嚥進了肚子裡,他狀似無意地說,“等我攻到都城,把那元梓文的腦袋砍下來給你當球踢好不好?”
碧棠望進他那雙充滿惡趣味的眼睛,竟輕微地顫抖了一下,泠沒有察覺,他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你覺得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住嘴!”她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要殺也是我親自殺。”
泠啊了一聲,看著她的模樣得出一個結論,“看起來你還真是痛恨他啊。不愧是血海深仇。”
最後他還嘖嘖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驚歎。
他眼睛看向別處,露出些微嚮往的神情來,“真是期待那一天。”
碧棠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頭,她緩緩抬起頭,看向泠的那雙眸子裡浸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最後一句話都沒說。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泠自然明白,“你當真只是來看我?”
“還能是因為什麼?”碧棠反問。
泠看了她一眼,“你的關心讓我受寵若驚。”
碧棠拍了拍他,“我會時常關心你的,再招蜂引蝶我可饒不了你。”
泠並沒有把碧棠的話當一回事,他雙手環胸,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微微垂下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