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元梓筠搖頭。“你用什麼還?”
“命。”元梓文戳著自己的胸口,“朕的命就在這裡,若是皇姐想要討要隨時可以拿去。”
元梓筠瞪大了眼睛,“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君王的命,關乎社稷的安定,他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她從前怎麼沒有發現,他竟然會是這樣感情用事的人。
“朕知道。”
“你既還自稱自己一句‘朕’,就該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現在把命交給我,做一個痴情男兒,可真好。”
“皇姐,朕別無他求,只求你留她一條性命。”
元梓筠又氣又惱。
出了那月陽殿,卻見墨從安站在外面等候。
“你為何來了?”她問。
“見你不在,甚是想你。”所幸元梓文賜了他自由進入皇宮的令牌。
“不過半天不見,你就想我了?”元梓筠挑眉。
墨從安愛慘了她這副模樣,死死將她圈在懷裡,像是下一刻就要失去她似的。
“你今天怎麼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沒怎麼,就是格外地想你。”墨從安悶悶地說。
“我醒來也沒見你,你去哪兒了?”
墨從安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是出去辦了點事。”
元梓筠沒有質疑,手抵著他的胸膛,“你先回府吧,我和梓文有事去辦。”
可墨從安就是不鬆手,“什麼時候回來?”
“等下就回來。”
“好,你一定要回來。”
元梓筠覺得他一下子變得跟個小孩子似的,不禁啞然失笑,“我不回去還能去哪?”
墨從安這才鬆開了手。
“回去吧。”元梓筠朝他揮著手。
墨從安一步三回頭,最後才消失在斑駁的硃紅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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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
此後不見亦不念,連夢中都不要再相遇了,阿棠。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紅包走起。
早睡吧同志們,我明天肯定不短小。
看了看我那因為天天熬夜變得不堪入目的臉簡直要哭瞎。
☆、四十二個長公主
香霧繚繞; 入眼是紅色的帷帳; 墨從安下意識地要去摟身邊的元梓筠,她卻一個翻身而上,手中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之上。搖曳著的燭火照出元梓筠的面容。
“怎麼還連匕首都帶上了?”即使那匕首隻差一毫米就可以刺入他的血管之中,他也絲毫不懼地開口問她。
她那雙眼即使剛睡醒也自帶凌厲的殺氣; “你猜我夢到了什麼?”
墨從安問,“什麼?”他還當真好奇她夢見什麼,才會醒來拿著匕首對著自己的枕邊人。
“我夢見了你不再愛我,你背叛了我。”她的眼中,說不上是恨還是悲傷。那種眼神,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無理取鬧,那時的她嘴上不饒人; 眼中卻都是溫情; 哪怕是一句責備,都滿含著愛意。
墨從安心一驚,隨即將脖子上的冰冷觸感推開; 臉上牽強地扯出微笑來,“夢和現實是反的,傻丫頭。”
元梓筠若有所思。
墨從安趁其不備奪過匕首翻身壓在她身上; “所以該是你不愛我; 背叛我啊。”
他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像是鬆軟的絨毛掃在她臉上,“所以現在,該是誰來懲罰誰呢?”
“若與夢境相反; 不該是你愛我?”
這個狡猾的討厭鬼掐著她下巴,“既然知道還敢質疑我,我該怎麼懲罰你?”
他最擅長挖一個陷阱繞著繞著把她自己到坑裡去,元梓筠摟過他溫熱的脖子,語氣溫柔萬千,“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會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究竟長的什麼樣子。怕麼?”
墨從安對上她的眼,“怕?你可真狠心。若真有那一天,我會將匕首親手遞給你,娘子可滿意了?”
元梓筠聞言蹙眉,“為何聽你的意思倒還真像有那麼一天。”
墨從安沒回應,反而催促著她,“這個時辰,該誤了早朝的時間了。”
元梓筠覺得自己再問下去,可真是矯情了,便要起床洗漱。墨從安想,她恐怕是被小桃的事鬧成這樣的。
他隨口一問,“你昨日是去親自處置小桃了?”
“我親手殺了她。”她的言語之中毫無波瀾,彷彿那個“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