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張飛不自主地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與伯威相處日久,深知其個性,伯威性格堅毅,本性善良,更為難得的是他對權利富貴根本就不熱衷,他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等爭權奪利之事?”
關羽看到三弟盡然如此護著這小子不由有點失神,指著張飛說道:“三弟真是糊塗,即便是他不貪戀權勢,難道他能保證手下之人也能如此?我們都是統兵之人,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手下士卒戰將都是人,他們有自己的想法,有就怕到時候他控制不了局勢。你想想看,如今伯威手下都有何許人?武將不說,只一個龐統便讓人不能安心,聽聞大哥說道當日水鏡先生曾向他極力推薦二人,曾道‘臥龍鳳雛二者得其一可安天下。’臥龍乃是孔明,自從投效大哥帳下以來,一直不溫不火不顯山不露水,直到後來曹兵南征,大哥深為錢糧所困於軍議之上向其問策,當時我等皆在場,此人不假細想一語驚人,只說貼出佈告准許流民入籍便能解決問題。當時我等皆不以為然,哪知佈告一出,捐糧捐錢著竟然爭先恐後,報軍參軍者更是差點爭破頭顱。原來他已深知北方逃難前來的流民為荊州所拒,鎮南將軍為了防止北方奸細和維護襄陽的穩定直接就不讓他們進城,流民了無歸宿,極想在新野等地安定下來,他們之中不乏商賈富人,只不過是背井離鄉沒有用武之地而已,缺的便是那個機會,而孔明之計便是給他們開了入荊州籍的機會。如此信手捻來之策,不僅解了糧草之急,更是讓大軍多出五千士卒,可見其心思之慎密,觀事之透徹。龐統與其齊名,豈會是泛泛之輩,以我看來,取長沙平蠻夷奪武陵之計恐怕都出自於此人,這等才計超絕之士委身居於伯威帳下所圖為何?”
張飛被關羽說的話駭了一跳,細細盤算起來頓時覺得二哥說的極有道理,以孔明、元直之才皆能在大哥帳下高居軍師中郎將職,龐統之才不在此二人之下,也當能受重用,如今反而只在伯威帳下擔任長史及刺奸職,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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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威如今不過行副軍中郎將職,軍中長史、刺奸不過虛職而已,都無甚實權,他又為何甘心居於此職?再看伯威帳下武將,王威自不必說,其乃昔日鎮南將軍帳下有數將領曾領三千士卒大破數萬反叛蠻兵,幾乎將反叛蠻族幾乎滅族,而魏延、黃忠等人這武藝自己也曾見識過,憑心而論,若是自己使出全力百招之內該能取勝,但大哥帳下能接到自己百招地能有幾人?二哥、子龍與我在伯仲之間自不必說,陳到或許也能算得上一個,但除此之外,盡然已經想不到他人了,真要如二哥所說,等他們幾個人都死去以後,還真的沒有人能制住伯威了。
張飛的神色也漸漸的凝重起來,他不由抬頭往天空望去,彷彿想從那高飛地白雲之上找什麼一樣,難道真會像二哥所說的,伯威會被手下將士推上謀逆之路?張飛一想到謀逆二字,心中就不由一痛,頓時失了分寸。
半晌,張飛苦笑著說道:“那依二哥之見,又該當如何?”
“削其統軍之權,永不重用!”這幾個字從關羽的口中迸出,一字一句都顯得格外地冰冷堅硬。
張飛聽得一呆,隨即大吼起來:“二哥,你是不是瘋了,僅僅是憑著我們的猜測,便要如此對待伯威,這太不公平了!伯威有奪長沙取武陵之功,不重賞反而削其兵權,下面將士會怎麼想?”
“公平,亂世之中何來公平,我等兄弟三人流血拼殺二十載所得不過數郡之地,江東碧眼兒無需寸功便能坐領六郡八十一州,這又到哪裡去討論公平。”
至於下面將士,倒也好辦。劉封身為統軍將領明知故犯帶著違反軍令統兵出征,按律當斬,如今不過暫時收其兵權而已,又豈會有疑議?
關羽說罷不由仰天長嘆,默然半晌隨即苦笑說道:“當日在樊城之時我便曾勸阻大哥,既有阿斗,何必再收螟蛉,後必生亂,如今伯威氣候漸成,若不趁此時削其兵權陷制其發展,將來恐會給其帶來殺生之禍啊!”
張飛聞言不由回過頭去緊盯著關羽,二哥的話不對,從他的最後一句話中,張飛好像聽到了一些平時根本看不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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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四月上,經過數月時間的休整,飽受戰亂之苦的荊州南部數郡開始逐步恢復生機,在軍師中郎將諸葛亮的精心挑選之下,荊州各門閥大量的青年才俊進入各郡府衙之中擔任要職,同時,鎮南將軍劉表在世之時推行的學術之風在這時起到了作用,從全國各地彙集而來的文人名士這一刻成了諸葛亮極為拉攏的物件,他們的才幹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