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無可奈何的做了降卒,雖然他們內心之中多少還有些詫異和不憤,但形勢比人強,在實力懸殊的極大差異之中,他們根本興不起抵抗的念頭。
順利地進駐陰平城後,劉封令韓風領中軍左部坐鎮廣武城。傅彤領左軍一部分別駐防平武和橋頭城,季允一部分別駐防文縣與陰平郡北部的南坪縣,陰平全郡除了最北部的幾座山城尚沒有迴音之外,南部幾個大縣皆已在劉封的掌控之中。
而此時的陰平城中,除了左軍、中軍的四千人馬以外,還有陰平郡新得的三千郡國兵,原本劉封準備好好整軍訓練一番,但由於大雪一連下了十來天。訓練的準備堪堪作好,便取了這個打算,全軍開始賞雪,同時享受一段難得地休整。
劉忠捧著了大碗從城樓中走了出來,原本瘦弱的劉忠,此時倒像個胖子,一大堆衣服裹在身上,顯得有些臃腫,也有些滑稽,但劉忠沒有感覺到滑稽。他的表情很嚴肅,冷的就如同垛牆上的積雪一樣,幾乎讓人不願靠近。
這個冷的象雪一樣的人手裡捧著一個碗,碗裡冒著熱氣,緩緩的靠近劉封,冰冷地身軀,頓時燥熱了起來。劉忠未語先怯。臉不由自主的紅了,連耳根都開始發燙。盡然像極了那個劉循手下的張逸。
“公……公子,喝碗熱水……暖……暖下身子!”劉忠結結巴巴的身聲在劉封的身後響起,打亂了劉封的思緒。
劉封沒有絲毫的惱怒之意,對著劉從大人的兒子,他的心中只有感激和憐憫,伸手接過劉忠手上的碗,劉封露出一個溫暖地笑臉,關切問道:“冷嗎?怎麼穿這麼多衣服?其實穿的越多反而越冷,適當的凍一凍,要好一些。”
劉忠被劉封一說,臉紅的更厲害,一雙長滿凍瘡通紅的手在衣服上蹭著,也不知道是因為腫脹處癢,還是因為緊張,劉忠又開始結巴,其實他平時說話很流暢,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劉封的面前,他總是很緊張,很窘迫的樣子,“是……是黑叔、雲哥還有文長大哥他們逼我穿地。”
“他們說……說我要是凍著了,爹……我爹他晚上肯定會來找他們算帳!”
劉封還是笑,吹了吹冒著熱氣地開水,劉封喝了一大口,感覺到一股熱流湧進胸膛,剎時將先前的冰冷驅趕地一乾二淨,劉封吐了口熱氣,伸手摸了摸劉忠的頭,笑著說道:“你也來點?”
“不要了,不要了,公……公子,我剛剛喝過了的!”
“哦,那算了!”劉封說完一仰脖子,將碗中的熱水喝光,將空碗交給劉忠,順便問道:“遠志,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沒有事的嗎?”
遠志這個字是張裕給劉忠起的,張裕給劉忠相過面,說這孩子將來必將飛黃騰達,出將入相,自己命不好,將來死於非命,能借這個機會拉攏一下關係,說不定能保住一條小命。眾人都是笑,說,見過唬人的,還真沒見過你這麼能唬人的,連自己都騙啊,這份本事可真不是常人能及的,魏延更是一臉壞笑的摟著張裕說,先生啊,你有沒有算過你啥時候死啊!張裕一看魏延臉都嚇白了,這麼一鐵塔一般的肉疙瘩,他一文弱書生哪裡惹的起啊!只能苦笑,眾人一看他那個吃癟的樣子,更是笑的厲害,不過他們笑歸笑,卻還有些自知之明,他們是粗人,粗到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哪還能幫別人取字,而且“遠志,遠志”通俗易懂,又好記,覺得不差,就算長輩賜字了。
劉忠這個時候一點也不像有遠大志向的樣子。手還在衣服上蹭著。額頭上已經隱隱有汗珠出現,好像在用很大的力氣一般。
劉封故作不知,只是輕笑著看著他,目光中滿是關切和鼓勵,只聽劉忠說道:“公子,不……不喜歡我來這嗎?”
“哈哈。哪會,我一直就把你當弟弟來看,你說有哥哥不喜歡弟弟的嗎?”說到弟弟,劉封不由想起了劉禪,過年了,阿斗那小東西也有七歲了,不知道這小東西長啥樣了。
劉封想著劉禪的時候,劉忠已經輕吁了一口氣。有些開心的說道:“先生今天有事,去郡守府上忙去了,放我半天的假,先生說,我是公子地親兵,應該要為公子做事地!我什麼也不會,只好給公子燒點開水,暖暖身子。”隨即劉忠有點鬱悶的說道:“下午還是要跟文長大哥、黃爺爺一起練武的。”
劉封拍了拍劉忠的肩膀。笑道:“燒水的事,你嫂子會做的,你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你應該緊抓時間跟先生和文長他們做學問,學本事,過幾年便可以征伐疆場,替我大漢國守衛疆土,掃平叛逆,和我並肩殺敵。”
劉忠腫地跟饅頭一般的手不蹭了,他緩緩的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