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向存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向存看著年輕的劉封狡詐如斯,恨的牙根癢癢,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劉封已經安排人去弄糧食,這個時候只要說個不字,到手的糧草可就沒了,這手邊敲打,邊賞賜的手法,實在讓他玩的如火純青,不服都不行。
向存咬著牙點了點頭,抱拳說道:“主公有令,屬下自當效勞。不知主公準備起兵?”
劉封上前幾步伸手將向存扶起,親暱的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老向,不急的,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關下的六千人同樣是我兄弟,平白多出這麼多的兄弟出來,我們自然要先熟悉熟悉,有老向的幫忙,陰平郡逃不了的!”
向存哭笑不得,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吶!
劉封說不急,果然是不著急,他一面指派霍峻負責為關下的益州兵提供糧草,一面將益州軍中眾軍司馬、假司馬請來關上一聚,同時令伍峻將益州兵歸降的訊息傳至劍閣、馬鳴閣等處,曉喻各聞輪翻休整。
去請益州軍官的是唐雷,眾軍司馬聽到訊息之後,個個臉帶憂色,先前是憂慮荊州軍會不會接受他們的投降,給大軍提供糧草,如今劉封同意受降了,他們卻憂慮著自己的性命和前途。此時劉封招他們去葭萌關,顯得有些居心叵測。眾人皆認為最好是留下一半人來,一有動靜,還可以有個照應。
唐雷見識過劉封的手段,知道這個年輕的中郎將惹不得,這算是他接手益州軍後下的第一道軍令。若是完成不好,很有可能翻臉無臉,唐雷聽到眾人揣揣之言很是憤怒。向來冷若寒冰的臉愈發地冷峻,指著眾人冷冷說道:“不去的可以,我幫他把頭帶去,我不想因為個別人地貪生怕死,而害的大家一起死!如今都尉大人還在劉封手中,六千兄弟還得靠荊州人的糧草活命,我們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頓了頓之後。唐雷冷笑道:“有誰不想去的?”
眾人大驚,面面相覷,盡然沒有一個人敢再開口。
聞聽大軍已投降荊州人,又看到眾軍司馬、假司馬地離營,益州軍大寨明顯有些躁動不安。益州兵與關上的荊州人本來是生死仇敵,不死不休,沒有想到轉眼之間便成了兄弟,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們很不適應。對於投降之事,很多人也都有看法,認為頭同斷,血可流,大丈夫敗於敵手,無非一死而已,怎麼能幹投降地勾當。如今這些軍官卻是貪生怕死去乞降。實在讓他們感覺丟盡了臉面。唾罵之聲連綿不絕。這讓留營的軍侯、屯長個個心臟提到了嗓子處。
好在兵械還有手中,士卒們心中還有些底。再加上唐飛等軍候帶著忠心的親兵四處巡視,營中雖然肅殺之氣蕭蕭,卻還沒有發生暴亂。
霍峻奉劉封之命為益州軍提供糧草,看似很簡單的一個任務,如今卻是很費神,霍峻從軍十幾年了,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他知道如今的益州軍就像是一根爆竹,若是不小心點燃的引線的話,很有可能玉石俱焚,所以他帶著親兵來回巡視之時,很是仔細。
弓箭手陳鋒這次也被安排在搬運糧草地行列之中,一邊搬著成袋成袋的糧食,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罵還一邊朝糧袋吐著口水,恨不得吃這些糧食的人死光光。跟他一伍的四個兄弟這些天來戰死了兩個,都是死在益州軍攻城的利箭之下,他們這一伍兄弟在一起有好幾年了,可能是因為都是弓箭手的緣故,衝鋒時前面有盾牌手、長槍手護著,撤退時,他們總是最先撤離,他們活的要比其他人長久一些,他們這一伍四個士卒一個屯長當年在夏口就是很鐵的哥們,這次驀然間戰死兩個,讓陳鋒很痛苦,心都快滴出血來了,他抱著兄弟冰冷的身軀之時曾發誓,一定要幫他報仇。
當然,陳鋒不知道自己地兄弟死在哪個益州兵的手下,敵軍攻城之時密密麻麻,利箭如蝗遮天蔽日,根本連頭都抬不起來。但他知道,仇人便是這些益州人,只要將他們殺光,那肯定錯不了。可世事無常,轉眼間敵人便投降了,他再也有沒有報仇的機會,現在還要給他們運送糧草,陳鋒越想越氣,肩膀一用力,將扛在肩膀上的糧袋扔到腳下,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狠狠罵道:“這幫狗狼養的東西!”
一旁的伍長鐵頭嚇了一跳,看到校尉大人鐵青著臉朝這裡走來,不由渾身冒出冷汗,伸手拉了陳鋒一下,急道:“瘋子,快起來,起來啊!”
“老子不幹,那幫狗孃養的東西,憑什麼讓老子幫他們運糧,老鐵,你忘了石頭、阿東怎麼死地?就是被那幫狗娘養地東西射死的啊!老子恨不得扒他們地皮,吃他們的肉!”陳鋒沒有看到霍峻,嘴中尤自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