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射下的長箭之時,還得小心翼翼的盯著腳下,防止踩到陷坑裡被尖刺扎穿了腳掌,大軍前進的阻力大的驚人,攻了六七天了,連牆根都沒有衝到,便是因為這些個原因。
扶禁雖然怒氣沖天,但畢竟還沒有老糊塗,這一萬大軍可以算是他的老本了,打了敗仗,人打光了,那他重回軍伍的可能性也就沒了,聽說州牧大人的兒子這幾年帶著一幫小將南征北討,平蠻拒羌,未嘗敗績,顯赫一時,自己這把老骨頭若是不能打個大勝仗,不能將那幫毛頭小子比下去,怎麼能夠將州牧大人的眼光吸引過來!
所以扶禁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先要穩一下陣腳再說,反正這幫荊州人已被自己的大軍與大公子的兵馬兩頭堵住,插翅也難逃,沒有必要著急,真正要是打不下來的話,乾脆就這樣圍死他們,葭萌關雖然險固,卻沒有糧草來源,可謂死穴,若不是山上還有幾眼清徹的山泉。那就更好辦了。
扶禁罵完向存後第二日,便開始轉變策略,向存見扶禁指揮著士卒伐木造車,徐圖緩進,心中不僅不惱,反倒欣喜異常,他怕的是這位老哥一時氣不過,親自帶著兵士去攻打關城。箭矢無眼,刀槍無情,萬一有個閃失。後果實在不堪。如今扶禁的這般做法,倒是可以鬆下一口氣了。
向存心中定了下來,關上地荊州軍忍不住了。想將扶禁這隻老虎調開。可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傢伙打了十幾年的仗了,精的跟鬼一樣,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想在他的眼前偷偷的繞出數千士卒過去。惟有等益州軍亂了陣腳才行,可看著益州軍一連幾日沒有動靜,劉封漸漸的有些不安了,他忽然就想到了威名赫赫地曹仁。林雷曹仁算是荊州軍的老對手了,曹操南征荊州時的先鋒大將,如今鎮守漢水以北地徵南將軍,劉封初上戰場就碰到地敵將。一個差點要了他性命的傢伙。對於老對手的特點。劉封還是比較清楚地,曹仁很喜歡佔了優勢之後圍而不攻。曹軍糧草豐足,軍械齊備,遇小城則四面齊攻,拋石車、井闌、衝車齊上,如同野豬一般,一蜂窩的湧上,僅憑那股瘋狂的氣勢便會讓人窒息,而遇堅城,曹仁根本不會去攻打,強行攻擊損傷太大,曹仁很捨不得,他圍城之後廣挖塹壕、密佈拒馬,將城池圍的跟鐵桶一般,穩穩的跟你對峙,不時地拉出拋石車對著城頭一頓狂砸,讓你毫無辦法施為。隨後他便可以放心擊退各路援軍,直至等到城中糧草消耗一空,不得不出城拼命,但這樣一來,正中下懷,幾個月下來,城外的防禦工事早已完備,被大軍圍困士氣低落的守軍怎能與其爭鋒,攻克一座堅城雖然花費的時間長了一些,但代價卻是很小。
劉封心中暗懍,這個扶禁,不會像曹仁那麼猥鎖吧!他真要是在關前挖上道道壕溝,布上層層拒馬,強弓硬弩的守在後頭,自己還真的沒法衝出去,道路狹窄,不利進攻,對兩軍來說,都是如此,假如真是這樣,自己還得早做打算。
在焦急彷徨之中等了足足三天時間,關外的益州軍依舊沒有一點動靜,劉封有點忍不住了。惟一讓他有些心安地是,至今還沒有看到益州軍出營挖溝壘牆,廣設路障,劉封暗暗地告訴自己,扶禁肯定不像曹仁那麼狡詐,應該不會想到那種卑鄙無恥下流的辦法,即便他想到了,畢竟還有馬超地西涼軍這個威脅,扶禁不至於肆無忌憚。
但霍峻、雷虎等人卻已經過來催了幾次,他們提醒劉封,“寒冬將近,大雪隨時可至,西涼的仗說不定已經要結束了,馬超來了固然可以解了益州軍之圍,卻是趕走了狼,來了頭虎,大軍的命運更加的不可預測,大公子最好還是早些行動,以免讓馬超撿了個便宜,于禁那個膽小鬼盡然不敢來攻了,我們就主動出擊,夜晚去襲營。
劉封覺得不妥,襲營講究的是攻其不備,擊其不意,陰平郡來的這批敵軍,號令嚴明,進退有度,關下定是暗哨密佈,隔著老遠就會被敵軍發現,到時候襲營變得遭遇戰,正是益州軍求之不得的事情,西進益州的五千兄弟個個如手足,千萬不可隨意折損,還是等一等再說。
龐統這幾天也在關注著城外益州軍的動向,聽到劉封的判斷也是認同,他也勸眾人再緩一緩,益州軍這幾天沒有動靜,應該是因為前幾天損失太大,如今正在想辦法而已,他們早晚會來。
眾人雖然是著急,但看劉封、龐統都是這般說法,急也沒用,只好安心的等著,就這樣再等了兩天,益州軍終於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
看著城外驀然出現的一輛輛車,眾人不由驚訝至極,這個扶禁倒是厲害,幾天時間就整出了這麼多的戰車出來,實在嚇人,不過他們驚訝過後,便是狂喜,益州軍一進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