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於有了盼頭,興致也是極高,笑著說道:“我手下可是有五千兄弟,每天的糧草消耗極為驚人,孟起兄向來大方,前段時間借了我五千斛,這次難道也是五千斛?”
馬岱大聲嚷嚷道:“劉伯威。你小子太小看我大哥了,虧他還一個勁的說你聰明,能瞭解他,我看大哥這次是走了眼了!”
劉封一驚,看著馬岱不可思議的說道:“還不止五千斛?”
馬岱誇張的衝著劉封哼了一聲,隨即豎起右手食指在劉封面前搖了搖,大聲說道:“一萬斛。整整一萬斛!大哥這次受劉璋的邀請南下,收了益州三萬石糧食,我們兩三萬人前前後後忙了一個月,結果一半糧食白白便宜了你小子!你知足吧!”說到這裡。馬岱清了清嗓子,模樣馬超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漢中、武都兩郡新得,民心未穩,多有暗懷鬼胎者,本不宜輕離,奈何閻行勇則勇矣,卻是剛愎自用,難擋曹賊鋒銳,閻行匹夫死則死爾。無關痛癢,可長安若失,先生二十餘年心血必將毀於一旦,受苦地還是金城等地遷來的百姓。我西涼鐵騎也將再無出頭之日。”
“今由令明留守南鄭,伍中郎將屯兵下辨。漢中、武都兩郡可保無虞,但此番與劉璋交惡不可不防,好在劍閣、葭萌兩關如今俱在荊州軍之手,伯威智勇雙全,帳下校尉個個不同凡響,雖只有五千人,卻足可擋住十萬雄兵。惟一所慮者。不過是兩關缺糧,孟宗可去轉告伯威。西涼之戰,下雪之前當可解決,只等擊退曹操老賊之後,我當助他攻破漢德城。”
劉封不僅臉上笑的燦爛,心裡頭也樂開了花了,一萬斛糧食,足足一萬斛的糧食啊!自己裝強盜、扮馬匪,死傷慘重,餓的前胸貼後背,結果毛都沒撈到一個,沒想到馬超一句話,便解決了他的難題,這可是夠五千人足足吃上一個月的糧草啊。
至於馬超說什麼解決了曹操之後再幫他攻下漢德城,劉封不由嗤之以鼻,當我白痴啊,吃你地、喝你的、還用你的,到頭來你不但不要我還,而且還幫我去打別人的城?馬超要真有這麼好,當初說要東征之時,恐怕也不需要龐德拿著戰刀架到古風等人地脖子上了。不過這個時候劉封顯然不會讓馬岱知道自己的想法,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長嘆著說道:“孟起兄如此關愛,實在讓我等汗顏,請孟起兄放心,只要我劉封還有一口氣在,劉璋的益州軍就休想踏過劍閣半步。”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一下孟宗!”
馬岱奇怪問道:“你小子還不足啊,還有什麼事?”幫我把糧草運送到葭萌關!”
“我靠,你去死,我還要去追趕大哥的大軍,哎喲,你小子是不是人啊,又把我舉起來幹嘛!我靠,王八蛋劉封,你又來這套,我幫你送還不行嘛!你快放我下來啊!”
當巍峨的群山再也遮不住太陽,光彩耀人的陽光漸漸驅散金秋清晨的寒意時,忙碌了整晚的眾人驀然發現,天亮了。亮地如此的突然,亮的如此的快,彷彿天剛剛黑下來,就不動聲色地又亮了。
站在葭萌關城樓上的劉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手指修長,勁力十足的雙手隨意的搭在垛牆上,感受著垛牆的冰冷,呼吸著山林間特有的清新空氣,任由滿是汗水的長髮沐浴在陽光的浪潮裡,劉封感覺全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地自在,從他那張滿帶著濃濃笑意地臉上,可以感受出劉封內心的喜悅。
一旁不遠處,揹著戰斧地韓風斜靠在垛牆之上睡的正熟,他的姿勢很彆扭,全身屈在那裡,手腳都難以伸展開來,偏偏在這種很是彆扭的情況下,韓風睡的很香甜,臉上的笑意一點也不比劉封的少。
人生真的充滿了無數的不可預知,昨天傍晚時分,當劉封與韓風心中揣揣,縱馬趕去見馬超之時,他們還在為大軍的前途而擔憂,這些日子以來,荊州軍五千士卒的口糧已經將劉封折磨的沒了脾氣,縱然他們的武藝高強,戰力強悍,但人如果沒有飯吃,縱然天下無敵,也照樣蹦達不了幾天。劉封那時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甚至對自己的前途產生了懷疑,迷茫之中,他甚至不敢確定能不能再次看到天明。
可一夜之間的轉變實在讓人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刻就連劉封都有點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在做夢?當腦海之中浮現出馬岱盡顯疲憊的瘦弱身軀,伴隨著他那獨特的咒罵之聲,領著數千鐵騎如風般遠去,消失在叢山之間的情形時,劉封始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做夢?幻覺?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過是鏡花水月?
劉封滿是笑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憂慮,黯淡的、難以察覺的彷徨,雖然陽光逐漸熾熱,他的身體卻是逐漸的冰冷,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