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戰船速度太快,已經來不及掉轉船頭離去,他們已經失去了選擇的餘地,只能放手一搏,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劉封挺身喝道:“上箭。”而敵船之上,張允也同時下令士卒扣箭上弦,準備箭雨打擊。相隔兩百步,兩軍戰船還在箭程之外,劉封便大聲喝令箭擊。各船之上看到中郎將大人戰船前端揮舞的戰旗頓時會意,齊齊鬆開扣箭的右手,弓弦震顫,箭雨沖天而起,直向曹軍戰船撲去。蔡瑁、張允又一次看到箭程之外的箭擊,以為他們如同先前的那批“劉備軍”一般只為了搶佔弓箭先機,兩人的嘴角不由泛起一絲笑意想到,劉備軍的手下也忒小看我等了,此等把戲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到我等身上,真把我們當傻子啊。絲毫不理射來的箭矢,兩人緊盯著兩方船隻之間的江面,估算著兩方的距離,準備等來船這進射程便搶先攻擊。沒有收到都督大人的軍令,各船之上的曹兵哪敢輕動,緊拉弓弦計程車卒一個個驚恐的看著劃過長空的箭雨朝他們襲來,祈盼著箭矢在半空之中力竭。這時,蔡瑁忽然驚叫了起來,看著已臨近已方戰船卻速度不減的那層層箭雨,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判斷錯了,這不是恐嚇之箭,這是真正用來消耗士卒的利箭,藉著疾速衝擊之勢與順風之利敵船之上的強弓射程已經拉長了很多,根本不能用平常的眼光去估量,敵軍的箭矢所能達到的距離能遠遠超過了原先數倍。“舉盾,快舉盾。”原本鎮定無比的蔡瑁一下子失去了先前的沉穩和冷靜,變得激動無比。但他的叫喊聲實在太晚了,伴隨著蔡瑁驚駭欲絕的叫聲,凌厲的箭雨毫不留情的一頭扎進密集列陣的曹兵軍中,正在張弓搭箭瞄準來船的曹兵弓箭手感覺到異常正準備放下弓箭舉盾躲避之時,冰冷堅硬的箭矢便穿透了他們的身軀,將他們死死盯在船板之上,帶走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鮮血一湧而出,瞬間便將戰船甲板染紅,濃濃的鮮血甚至透過船身滴落在江水之中,將泛起波浪的江水染色。蔡瑁悲憤狂嘯,難以理解自己為何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就連最常規的弓箭射程都算不準,因此白白的犧牲了數百士卒。這可是活活的數百士卒啊,只因為自己的一個失誤便瞬間慘死在敵軍的箭雨之下。聽著遠處重傷士卒的悲慘呼號,蔡瑁真想一刀砍死自己,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各條戰船之上計程車卒還需要人指揮,而他自己也需要和敵人身上的鮮血來洗清這種絕對的恥辱。猶如一隻瘋狂的野獸一般,蔡瑁全身緊繃,死盯著衝來的敵軍戰船大聲喝道:“出擊,衝上去,右隊擋住敵船,中軍從側翼衝散他們。”一旁的眾人被都督大人這種瘋狂的模樣嚇了一跳,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平常穩如山嶽、以冷靜而著稱的都督大人變得猶如凶神惡神一般,就連與都督關係極為親密的副將也大氣不敢喘一聲,急速向各條戰船下達著都督將領,準備還擊。看著一排排倒下的敵軍士卒,一向膽大的劉封驚呆了,王威、魏延、黃忠等人也驚呆了,以侍衛督曹身份緊隨劉封身後的蠻王沙摩柯更是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自己所處軍營之中的漢人士卒一個個精的跟鬼一樣都極難應付,而對面船上那些人盡然傻到箭雨來襲都不知道躲閃,這個差距也實在太大了吧。看恩公大人先前凝重的神色,還以為敵船之上計程車卒有多難對付,現在看來,好像不過如此。兩方同時都被這陣箭雨引起的強大殺傷力驚呆了,以致於劉封這邊計程車卒都忘記了再次上箭射擊,等他們反應過來之時,兩方艦船已經相近,血戰近在眼前。在陸地之上拼殺,劉封曾經領著數千士卒衝出過五萬曹兵的合圍,以不到百名殘兵擋住過千餘虎豹騎的衝擊,但是水軍作戰不同於陸地,對於他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以致於兩方戰船相接之後,行副軍中郎將職的劉封盡然不知道如何去指揮了,他先前以為就是前後夾擊,又是順水而下,直接衝過去,從背後突襲敵軍便可,看著如今迎面衝來,即將碰撞在一起的戰船,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慌了手腳,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三叔與趙叔叔教的只是馬戰和步戰,至於水戰,他們也不懂。好在劉封的反應也夠快,立即便向一旁戰船上的王威喝道:“叔義,你來指揮戰鬥。”正磨拳擦掌準備大展身手的王威聽到劉封喊話,先是一驚,隨即釋然,也不推辭,立即下令戰船向劉封所乘戰船靠去,待兩船相近之時,奮力跳了過去。也不客套立即對著傳令兵喝道:“傳令各船,交叉前進,繞船而戰,弓箭手由兩翼襲擊,務必不要輕易被敵船纏住。”戰旗揮舞,看著大公子戰船上傳來的旗語,眾將心領神會,退回戰船兩翼,立即上弦搭箭準備應戰。而不等兩方戰船相接,早已氣的七竅生煙的蔡瑁立即便下令中軍出去,沿北岸一線排開的中軍戰船毫不遲疑,列成長長一條便朝駛來的敵船衝了過去。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