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這種血腥的攻勢所驚呆,趁著曹兵更換石塊的間隙,他們爭先恐後的衝進了壕溝之中。心驚膽顫地緊貼溝壁,以大盾遮蓋於身上一動也不敢動,任由著碎石飛散擊打在他們的身上,疼的倒吸冷氣。
但正是他們的這種窩囊態度保住了各自的性命,除了少數擊在壕溝之中的石塊形成殺傷之外,大部分石塊只在大地上留了幾個坑後。便徹底失去了作用,袍澤的生命讓他們得到了血淋淋地生命,也讓他們想到了暫時應對之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躲避。
曹兵戰船之上,看著南岸騰起的漫天灰塵,水都軍督于禁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解決了北方士卒不習慣船上震盪的弱點之後,他們便讓長江天塹失去了他的功效,強大地兵力、精良的裝備以及高超的武藝都讓他們佔盡了優勢,敵軍不過三萬,更須分兵守衛腹背,如今我方士卒五倍於敵軍拉開陣形全線進攻,以絕對優勢發起凌厲一擊,敵人如何抵抗?
想到此,于禁笑了笑搖了搖頭,這是必死之局,毫無解救之法,丞相大人吸收了官渡一戰袁紹敗亡的教訓,不惜已方傷亡大量消耗敵軍士卒,這種情況之下,已經無路可退的劉備能怎麼辦?
于禁看著還在不斷投向南岸的石塊,聽著耳中一陣地“霹靂”之聲,不由意氣風發,若是能親領士岸,為丞相大人手刃劉備,此等功績豈是他人可比?自己把握住這個機會,立下天大功勞,又豈會向南徵之前那般,屈身於官職還不如他的曹仁帳下任副將?
正當于禁想的失神之時,一名校尉疾步衝至于禁身側,躬身報道:“都督,石塊數量不多,約莫只夠半個時辰之用,是否需要留存一些?”
于禁被校尉的叫聲所驚醒,這一瞬間什麼榮華富貴、什麼高官厚祿全部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聽著震耳的喊殺之聲,他才回過神來,現在還在戰鬥,敵軍還在頑抗,而能讓他升官發財的劉備還在南岸之上。
看著于禁失神的樣子,校尉還以為都督正在認真思考著戰局,由於四周怒吼之聲太大校尉害怕都督沒有聽清楚,不由再次高聲說了一遍。
于禁聞言不由搖了搖頭,“無須節省,繼續攻擊,將敵軍計程車氣攻擊到最低,石塊用完之後,繼續換上巨弩,何時登岸,聽我號令!”
校尉高聲應答,疾步退去。
隨著校尉的指揮之聲,一座接著一座的戰船之上同時揮舞起旗幟,以便讓更遠處的戰船能看清楚都督戰令,久未經大戰的曹兵此刻士氣高漲,看著毫無還手之力的敵軍,看著血肉紛飛的南岸不由興奮莫名,他們恨不得立即就殺上岸去,將敵人宰殺一淨,這種莫名的興奮讓他們渾身都充滿了力道,讓他們根本不知疲倦,一塊接一塊的龐大磚石,輕易的就被他們送上了怒吼的霹靂車。
霹靂車拋投石塊的巨大噪音與沖天而起的戰鼓之聲交相呼應,響徹在江面之上足有一個時辰之久,隨後一支支粗壯的巨型弩箭開始了第二波的攻擊浪潮,平平射去的利箭幾乎摧毀了一切地面的防禦設施,將大江南岸扎的千瘡百孔。
劉備原先立足的塔樓同時被數根利箭擊中,攔腰折斷,只一下便散成一堆。
這種強弩巨大無比的威力驚壞了護衛在劉備身側的陳到,若不是他趁著敵船“石雨”短暫停息之時強行將將軍大人架到此處,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而一直叫喊著寧死不退的劉備眼看著原本結實的箭樓瞬間崩塌不由驚的張大了嘴巴,他的無中更是發出一陣無聲的呻吟,“曹阿瞞,你到底還有多少利器。”
事實又一次出乎了劉備的意料之外,曹兵戰船除去這兩種從北方長途運來的重型攻城利器之外,只剩下軍中平常的兵器。
千餘戰船的輪番攻擊,幾乎將南岸各處防禦地帶夷平,幾十里長的江岸一旁盡然已看不到一個敵軍的身影,那漫天灰塵映襯的便是那猶若鬼域般的南岸,這兩個時辰瘋狂打擊下的效果顯然讓水軍都督于禁極為滿意,微眯著雙眼,看著兩翼延伸開來靜靜等候他軍令的戰船,于禁志得意滿,高舉長槍,放聲喝道:“起錨,升帆,弓箭手於船頭集合,大軍立即攻上岸去。”
等待許久計程車卒沒有絲毫的遲疑,立即放聲歡呼起來,彷彿他們已經獲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如今只是去打掃戰場,搶奪戰利品而已。
南岸之上的劉備軍士卒小心翼翼的從道道壕溝之中伸出了腦袋,空氣之中失去了那凌厲的破空之聲,大地也不像先前那般震顫不已,世界在這一刻好像又重新清靜了一般,這種略顯平和的環境讓他們大著膽子伸出頭來。
隨即他們看到了升帆衝來的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