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是兵力、供給,靠的是實力,縱然說的口舌生花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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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劉封尚未摸清楚閻圃的底細,但劉封這人就有一個優點,很喜歡交朋友,跟誰都能相處得來,眼下閻圃既然說來幫他,劉封也不客氣,轉頭就丟了一項重要事情給他,大軍征戰在即,對於漢中郡的地形卻是不甚瞭然,閻圃久在張魯帳下效力,對於這些自是瞭然於胸,劉封想請閻圃幫忙繪製一張漢中地圖,以為行軍作戰提供便利。
劉封原以為這個要求提出來,閻圃可能會有所推脫,畢竟繪製地圖極為煩瑣,而且出現一點差錯都有可能惹來大麻煩,純粹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閻圃聞言之後,只是略微一愣便已答應了下來,同時閻圃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需要找個人幫忙,這事太複雜了,一個人不行的,需要找個副手。
這下劉封為難了,這個副手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起來的,軍中的那些個大老爺們殺人倒是在行,說到繪圖識字,不比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好受幾分,蔡琰倒是此道高手,但卻是個女人,不能拋頭露面的,符合條件的人就那麼幾個,偏偏個個軍務纏身,忙的不可開交,龐統看起來倒是稍稍悠閒一點,但他這個長史其實很忙,只不過他本事高,能力強,什麼事到他手裡都是迎刃而解,使他看起來隨時都有空,不過話說回來,總不能讓堂堂的長史大人去做一個郡從事的副手吧!
劉封想來想去,只好讓張裕去幫忙,沒辦法,誰讓這個倒楣蛋胡扯自己有什麼帝王之相呢,讓他忙的氣都顧不上喘一口,權當是懲罰他的瘋言亂語吧!況且張裕也是個從事,官職相若,也不算委屈。
喚過一直守衛在帳外的雷遠,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百人隊率,去不遠處的軍帳之中將張裕請來議事。
張裕來的倒是很快。聽完劉封之言後,沒有多大的意見,蝨多不癢,債多不愁啊,軍中往來文書自不必提、士卒將校賞罰升遷需要登記造刪,後營糧草供給、兵甲消耗也需要統計上報給長史。事情太多啦,如今當人副手繪圖,沒事,大河之中分出一條小溪而已。
而當閻圃見到張裕的時候,徹底僵在了那裡,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地樣子,與先前的談笑自若恍如兩人。
劉封本想徵詢一下閻圃的意見,沒想到卻看到了他呆滯的表情。這下子劉封也蒙掉了,弄不清楚為何如此。
“可是蜀郡張南和張先生當面?”從開始便一直鎮定自若的閻圃。這時的聲音卻有一絲激動,白淨地臉上,更是露出一絲期盼。
張裕這些日子忙的暈頭轉向,終日少見陽光,臉色也有些慘白,不過倒是還沒有忙昏頭。還知道眼下這人說的正是自己,張裕有些茫然的點頭,“先生之稱愧不敢當,在下張裕,確是生於蜀郡。”
“可是通曉陰陽,精於易經的張南和?”閻圃臉上已經像是有朵花兒在綻放,看起來興奮異常。
張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略通一二吧,微有涉及而已。”
閻圃已是興奮的一把拉著張裕說道:“久仰先生大名,卻一直無緣拜見,未曾想今日卻是機緣巧合。”閻圃興奮的搓了搓手,而旁邊的一群人已是大眼瞪小眼,只聽閻圃繼續說道:“先生。幫我相個面吧!”
一旁眾人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劉封更是狐疑的看著張裕,這個滿嘴胡言亂語地傢伙。真的這麼有名?隨即他又釋然,當初劉循找來張裕說自己有帝王之相,來陷害自己,平白找個無名之輩,講地話根本沒人信,張裕善卜,又有名氣,說起來,自然相信的人多了。
而張裕這時也頭痛,他求助的看向劉封,前段時間他可被劉封帳下的那幫人整慘了,尤其是那個魏大麻子,三番四次的拿著刀威脅著要將他給閹割了,說要再敢胡言亂語替人相面啥的,一刀就會砍下來。
人誰不怕死,尤其是張裕想到自己相面之時,會是死於非命,更覺心涼,死就死罷,這本是無可避免之事,可若是被人閹割完之後再死,誰能受得了?
看著劉封不作聲,張裕苦笑著對閻圃說道:“雕蟲小技,豈能登大雅之堂,徒惹人笑話罷了,況且中郎將大人軍紀嚴明,此等行為,有擾亂軍心之嫌,恐會受罰。”
閻圃何等精明,聞言便明白了,雖然他不知道張裕為何會在劉封軍中,但考慮到張裕在蜀郡有“鬼卜神相”地名號,劉封想必也是頗有些顧及,這時閻圃轉身對著劉封相求道:“將軍,念在小人冒生命之險趕來陽平關相助,能否通融一下,小人只求南和先生簡相一面,絕不多做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