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就像是用不完一樣,又多又密,配合著城頭的連弩車,完全將城下的那片空間給封死了。
以前碰到這種陣仗,他們都依靠著車往前推進,躲在車後運土埋溝,但現在那恐怖的連弩車連都可以穿透,這讓他們慌了神。
閻行在一處破敗不堪的垣牆下停了下來,這裡已是先前的最外層壕溝,距離城牆不足百步,稍有動靜便有可能被城上的曹兵所發現,是已他們格外的小心,大氣不敢喘上一口。
前排的百餘名士卒慢慢的趴到了地上,緩緩往前爬去,他們背上揹著戰盾,手上則抱著長長的壕橋,壕橋又重又長,他們很難抬起來,只能在地上緩緩拖行,他們今晚的任務是在第二道壕溝上架上壕橋,為大軍第二天的攻擊做好準備。而閻行則想趁這個機會近距離的看看這座威名赫赫的城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破敵的方法。
正當西涼軍靜而有序的忙碌之時,突然而起的鳴矢打破了黑夜的寂靜,忙碌的西涼士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低聲喝罵了幾聲,三更半夜的,城外盡然還有哨卒!他們手腳並用的朝後飛退,與此同時,安靜的城牆之上頓時熱鬧了起來,一支支火把被點燃,被呼嘯著朝他們頭頂砸來,藉著火把的光亮,一臺臺連弩車張開了血盆大嘴,朝著城下的西涼士卒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一名西涼兵騰身而起,正準備躍過殘破矮牆的時候,一支粗若人臂的箭矢,或許說是長矛更加貼切一點,狠狠的擊中了他的後背,身後揹負的手盾一擊之下頓時四分五裂,鮮血四濺飛散,碎肉隨著碎盾而飛,隱在一旁的閻行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士卒被利箭穿透,被強大的勁力撕碎,沒有絲毫的辦法。
而四周的西涼兵逃的快的尚能保住一條性命,動作稍微遲緩一點的,乾脆就被射成馬蜂窩,五百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悍卒,不過眨一下眼的時候,便有接近半數的人倒在了壕溝旁邊,倒在了那道殘破的城垣之下。
寂靜的黑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而變得猙獰可惡,就連空氣也被血腥之氣汙染,特別的刺鼻。
閻行狠狠的一拳砸在斷垣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迅速退去。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西涼軍再次從西、北兩面朝陳倉城發動猛攻。
閻行並沒有因為昨夜的損失而有所退縮,他將身上的鐵甲套在一名老卒的身上,解開上衣,赤裸著上身,一手提盾、一手執刀當先便朝城樓處衝了過去,身處危急之機所展示出的悍勇、霸道氣息,不僅讓有所畏懼計程車卒深受鼓舞,更讓成宜、馬玩等人深為吃驚。
北宮歸虎饒有深意的看向李寒玉,並輕輕的揮了揮手,為了不讓城中敵軍發現西涼援軍已到,他們兩人站在很遠,李寒玉只一眼便看懂了北宮歸虎的意思,他輕搖了搖頭靠近北宮歸虎說道:“胖子,不要亂來,殺了閻行不難,但我們很難善後,到時候韓遂死了,帳下沒有一個令人信服的人接替大帥之位,只會白白便宜了馬超,閻行這小子雖然比較狂妄,但總比馬超那個屠夫要好的多,更何況他們二人素來不和,只要我們稍稍煽風點火,他們必能打起來,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西涼的事就好辦了。”
北宮歸虎冷哼一聲說道:“沒想到這個小子倒有幾分真材實料,平時看他一副自大狂妄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個草包呢,真是看走了眼了,差點誤了大事。”
李寒玉輕笑道:“胖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文約先生是什麼人,他看中的女婿怎麼可能是個草包。連馬超都差點被他殺了,這份膽識武藝,放眼西涼也難找啊。”
“武藝高強有什麼用!哼,先讓他多活幾天吧,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走回營喝酒去,這裡的仗,還有的打!”北宮歸虎頭也不回,打馬疾馳而去。
就在這時,閻行從昨天躲藏的斷垣後面一躍而起,瘋狂的朝最後一道壕溝撲去,從哪裡摔的跟頭,他就要從哪裡站起。
………………
第九十二章
四月二十四日,西涼軍圍城的第四天,前三天的進攻,叛軍死傷慘重,連城牆都沒有靠近,城上的曹兵正在輕鬆的討論著,今天那幫人還會不會來送死,結果他們的爭論還沒有結果,便碰到了更加猛烈的進攻。
從早到晚,閻行領著西涼悍卒冒著箭雨威脅強攻了六次,一刻也沒有停息。
前二次他們無功而返,第三次衝擊的時候,閻行與八名親衛同共推著壕橋車衝到了第二道壕溝之前,在那一排排尖刺木樁的上面鋪出了一條窄窄的道路。
但他們的這次進攻很快被射退,西涼大軍在丟下百餘具屍體後,後繼乏力,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