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纛直聳入雲,寬大的黑色旗面莊嚴肅穆,金黃的漢字猶如一條巨龍盤旋其上,讓人望而生畏。
在曹兵士卒艱難地嚥下一口吐沫之時,無數的彩旗出現在了大纛四周,紅的、黃的、紫的……應有盡有。但最為奪目的,還是那面黑色的旗幟,上面一個普普通通地“韓”字,就像有無盡的魔力一般,讓人難以挪開眼睛。
韓遂來了、閻行來了、北宮歸虎、李寒玉也來了,西涼八大校尉的戰旗接連不斷的出現在曹兵眼中(梁興、侯選、程銀、李堪四人戰旗乃虛立。)說明韓遂的大軍已盡皆集結於此。
成安平靜的面龐難掩內心的驚恐,健壯的身軀輕微的抖動著,敵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遠處空曠之地,在五彩戰旗地襯托之下。列成整齊方陣的步卒高摯著槍戟,緩緩推進。兩翼成排的鐵騎陣勢森嚴,西涼大軍猶如一個巨人,在陣陣戰鼓的指揮聲中,揮舞著雙拳緩緩撲來。
成安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用盡全身的力氣握緊了腰間的戰刀,他微微閉上雙眼,稍停片刻隨即驀然睜開,鋒利的環首刀斜向天向,成安大聲喝道:“擂鼓。準備迎戰。”
令旗翻飛。陰雲籠罩的翼城頓時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戰鼓之聲,擊鼓地士卒似乎欲藉助著戰鼓之聲驅逐渾身的恐懼,不由格外的用力。
城外八百步。
韓遂輕揮了揮手,西涼軍中頓時響起一陣金鑼之聲,七萬士卒聞聲而止。齊齊收住了腳步。前排的高大戰盾一面面斜插入地,後排的巨型長矛紛紛架上盾牌頂端。大軍由攻轉守毫無拖泥帶水之處,從上至下,如臂使指,得心應手。韓遂微眯著眼朝城頭看去,饒有興致地看著冀城高大城樓上飄蕩地大纛,二十四年了,距離上次攻打冀城之時,已經整整二十四年了,韓遂不由想起了邊章、想了北宮伯玉與李文侯,更想起了守衛冀城的傅燮。韓遂心中不由一痛,當年與老邊歃血同盟,為西涼百姓地生存而憤然起兵,如今老邊、石頭他們都死了,西涼雖然還在自己的手中掌控著,但比以前更窮了,三百餘萬百姓如今只剩下五十餘萬人口了,當真是屍橫遍野,餓孚遍地。
韓遂望著那面漢字大纛仰天長嘆,難道我和老邊都錯了,南容(傅燮字)依靠朝廷之力,靠那些貪官汙吏才是對的?
一想到西涼官吏個個肥頭大耳,富的流油的可憎面貌,老邁的韓遂,渾身都聚起一陣殺氣。
他堅定的搖了搖頭,老邊是不會錯的,西涼只有真正掌握在西涼人的手中,才會有前途,這幾年西涼死了不少人,但比以前民不聊生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百姓雖然清苦,但在開墾的土地上辛苦勞作也能勉強活下去了。
“先生,要不要攻城!”一旁的閻行摩拳擦掌顯得有點迫不急待,他心中有點著急,“馬超那個匹夫領著六萬人都打到京兆郡了。我帶著先生帳下最精銳計程車卒,一日只行十里跟著成安慢慢的磨,這算什麼事?風頭都給那個手下敗將搶光了。”
韓遂輕搖了搖頭,反問道:“你知道當年我與老邊攻打冀城花了多久?”
看著那些年輕的面孔一副茫然的表情,韓遂苦笑了笑道:“一個月,面對著只有三千守軍的冀縣,我們十萬大軍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攻下。現在城裡有八千敵卒,成安更是百戰之將,你們說要花多久!”
眾人顯然覺得不可思議,冀城雖然高大,但十萬大軍盡然要花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攻下,這未免有些誇張了,不就是有條護城河守護麼?哪會這麼難打?三千人不過勉強能把城牆站滿而已,哪來這麼強的實力。
韓遂蒼老的手掌指向兩翼:“我們西涼大軍強悍之處在於鐵騎,放眼整個大漢國,只有我們西涼能集結十萬鐵騎征戰四方,平地相爭,沒有人能是我們西涼軍的對手,當年董卓就是個例子,但我們不能小看那些曹兵步卒,論守禦之道,你們沒法與他們相比。”
“先生,馬超現在已經打到京兆郡了,他手下也只有二萬步卒而已,其中一萬步卒還被他用來押運糧草……”。
北宮歸虎躬身在馬背上問道,北宮歸虎個子不是很高,但人很胖,稍一躬身便像是馬背上駝了一頭豬,極為好笑,但眼前眾人沒人有絲毫的笑意,胖子人雖然胖,但武藝不在閻行之下,更兼心狠手辣,除了文約先生,根本沒人鎮得住他,讓他們頗為忌憚。
“孟起雖然善戰,但還沒有利害到如此地步,否則這些年他也不會屈居在武威郡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沉痛的說道:“王國當年對壽成老弟頗為照拂,而安定張家的家主張芝又與王國相交甚深,兩人因書法而結識,又同創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