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救。北寨被攻破,東南大寨、陽等地大軍立即便將失去糧草供應,合圍之勢失去作用不說,這兩部士卒能否安然返回都成問題。後果不堪設想,但若是派兵前去救援,東南大寨怎麼辦?若是城中尚有過萬敵軍。待大軍趕去救援之時發出攻擊又該怎麼辦?曹仁苦苦思量,拿不定主意,兩部皆極為緊要,如何取捨實在難以訣斷,他想再等一等,如今北寨尚有八千大軍,又有防禦之利,即便是敵軍舉全城之兵而來,片刻之間也難以破寨,等弄清楚敵軍主力在何方才再行動不遲。
曹仁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水囊,狠狠灌了一口,隨即朝傳令兵喝道:“傳令夏侯雲、曹洪,立即從西、西南兩面發起攻擊,拖住城中敵軍。”
接到將令,快馬飛奔而去,數十騎轉眼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潘璋、陳武各領一部二千士卒從左右兩翼發起衝擊,兇悍無比。士卒捨生忘死,奮勇向前,曹兵寨前無數地壕溝、陷坑幾乎被士卒的屍體所填平。魯肅臨行前曾交待他們,兩萬大軍生死存亡只看他們攻擊的效果如何,只要他們能夠攻破敵寨與守敵混戰在一起,大軍便有起死回生的機會。事實上,此刻的他們根本不需要魯肅的提醒,大都督被刺身亡之事已完全挑起了他們心中的戰意。
兩人身先士卒奮力衝擊,不斷朝寨前推進。
曹兵身受昨夜血戰的刺激,知道黑夜之中若是被敵軍衝進寨來,守寨難度便要大上數倍,是已一守禦常態,對逐步靠近寨牆的江東軍發起了凌厲攻擊防禦的建武將軍曹烈為了擋住敵軍甚至親領二千士卒殺出營寨,藉著高大地拒馬鹿巖與敵軍決戰寨前。
曹烈乃曹仁族弟,為人甚為低調,不愛說話。但出言必中要害,謀策必能建功,深得曹仁賞識,平時雖不像曹洪、韓浩等將那股風頭出盡,但卻是曹仁最為倚重之人,每逢大事必與其商討計議,如今由其駐守北寨也正是因為如此。
潘璋、陳武各領大軍好不容易衝近寨前,便遭受到了出擊曹兵的迎頭痛擊,寨中箭樓飛舞地密集長箭讓他們只能高舉戰盾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等前面的悍卒衝過那片壕溝和箭雨形成的封鎖地後,他們一頭撞上了高高的拒馬,堅實的拒馬陣乃北方士卒對付騎兵的利器,此時便像是一堵堅實的牆壁,讓江東士卒前進不得半步。
不等潘璋等人反應,曹烈率先舞動長槍殺了過來,拒馬上下皆有逢隙,能供長槍穿過,隔著數步距離,便能收割敵卒生命。
潘璋狼狽不堪,為防箭雨突襲,他們一手執盾,一手緊握環首刀,此刻面對著這片長長的拒馬陣他們毫無辦法,完全只能被動挨打,便是後翼計程車卒也籠罩在敵軍的箭雨攻擊之下,大軍一愁莫展,死傷慘重。
遠處地陳武雖遭阻擊,但情況要比潘璋好的多,面對的曹兵雖也強悍,終究要比直面曹烈等人輕鬆一些,是已陳武一面令前排士卒結盾陣相抗,一面令盾後的弓箭手還擊,只要能將曹兵逼退數步,他便可以讓手執重斧地悍卒上前劈開拒馬,砍出一條出路來。
曹兵前排士卒皆執長槍,正在奮勇刺殺,冷不丁的一陣箭雨襲去,那些執槍血戰正酣計程車卒頓時倒下一排,在這光線昏暗、混亂不堪地戰場之上,成排士卒的倒下形成了強大的震懾力,不明所以的後排曹兵頓時一窒,本能的便舉盾護在了自己的身前。
陳武見勢不由挺身而起,大喝一聲揮刀直往前排拒馬上砍去,好不容易搶回先機的江東士卒怎肯甘休,立即一湧而上,長槍直刺,擊殺著退避不及的敵卒,戰斧狠劈,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那一根根粗壯的圓木雖然結實,但又怎經的起數百士卒的兇狠攻擊,眨眼之間便被砍出數處通道。
江東士卒不由一陣高呼,彷彿他們已經取得勝利一般,氣勢沖天直往曹兵陣中撲去。而回過神來的曹兵又豈會讓敵卒輕易便突破這道防線,在各自軍校的指揮之下奮勇撲上,兩軍狠狠擊撞在一起,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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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城頭觀戰的淩統焦急無比,曹兵營寨火把高豎,使得他們能夠大致看清楚遠處戰況,如今像雙拳一般分左右攻向曹寨的兩部大軍皆被曹兵死死的擋住了大寨之外,寸步難進,更重要的是,曹兵兵力數倍於他們,高聳的箭樓能顧及到寨前的戰場,各方面皆對大軍不利。
淩統很想向右都督提議讓大軍撤回來,再這樣下去,這四千兄弟等不到天亮便會全部戰死城外,這豈不是自求滅亡?
但當他轉過頭去透過火把亮光看到魯肅那堅定的神色後,滿腔的話語便被他硬生生的吞回肚中,他能感覺到,這個時候,自己說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