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此必要。
一直默然不言的軍司馬季允看著眾人默言不語,不由出言問道:“那依大公子之意,是否夜襲取消,迅速撤退?”季允曾與劉封並肩殺出樊城,乃是軍中資勵最老之人。如今雖只是軍司馬職,但與其他老卒一般頗受劉封的敬重,此時由他來問自然是合適不過。
劉封進退失據,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若是撤退,曹軍援軍安然抵達前線與大軍匯合,對於二叔、三叔的正面阻擊部隊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當陽防線一旦被攻破,義父地攻擊之策便徹底失敗,短時間內再想殺過長江攻佔南郡已是沒有可能,大軍被擠壓在長江南岸貧瘠之地,於前途不利。可自己若是冒然發動夜襲,極有可能陷入曹軍的陷阱之中被分割圍殲,三千士卒可能連浪花都翻不起一個,便被四面八方湧來地敵軍所吞噬,曹兵不過耽擱數個時辰而已,天明之後又可繼續趕往前線。
王威抬頭看了看天,蒼穹之間點綴的星星讓世界看起來十分的寧靜詳和,但偏偏在這片美麗的星光下,人類最為醜陋的廝殺正在展開,當權者為了手中的私利,不惜將數萬士卒的生命推向無向的黑暗之中,真是何等悲哀。
王威長嘆一聲,堅定說道:“伯威,既然如此還不如改變方向去攻陽戳,陽戳守軍亦是五千左右,也無床弩等器械,若是曹兵真打算在小柳坪伏擊,陽戳守軍必然有所懈怠,死戰之下,或許還有機會,即便是失敗了,也沒有違背左將軍軍令,將來若是有幸留得性命回去,也不會怪罪於你。”
劉封慘然一笑,苦澀說道:“說不定今夜我就戰死在沙場之上了,是否違抗軍令又有何干,當務便是想出辦法拖住曹軍的援兵,並儘可能的減少我部傷。”
一直以來甚少言語的老將黃忠道:“叔義此策恐怕有所不妥。”
感受著四周投來的驚訝目光,這個老中郎將緩緩說道:“大公子擔心小柳坪的曹軍是誘餌!懷疑附近有敵騎隱藏,準備發起致命一擊,這只是可能,並沒有什麼依據,而若是前去突襲陽戳則一定會遭受敵騎攻擊,當陽距陽戳不過七八里,曹軍援軍轉瞬可至,此策實在太過冒險。”
眾人一時之間議論紛紛,爭論不休,誰都想不出一個較為穩妥地辦法出來,本來他們就只有三千人,曹軍援軍也好、陽戳守軍也罷都超出他們甚多,何況還有當陽前線的數千鐵騎遙遙威脅,不管攻擊哪一部都佔不到便宜。但偏偏他們還沒得選擇,他們隱藏在這裡的任務便是伺機而動,卡住曹軍地咽喉堵住曹軍援兵,若是眼睜睜的看著曹軍援兵前去增援,他們便是失職,回到南岸之後,大公子肯定要受責罰。
更讓他們擔心的便是關羽,這位關將軍一向對大公子有偏見,此次若是正面被突破,必將一股怨氣撒在大公子身上,後果堪憂。
—
大軍的前途便如同這漆黑的夜晚,看不到出路,看不到未來,一切都是迷迷糊糊的,讓他迷失其中,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劉封沉吟盞茶時間終於下定決心,看著表情各異的眾將毅然下令道:“叔義、仲邈立即領二千士卒趕往陽戳附近埋伏,是否攻擊可自行決定。其餘一千兄弟隨我前往小柳坪,即便是他們有埋伏,我也要讓他們脫層皮。”
王威聞言心中不由一亂,為作掩飾他不由伸手緊拽下額短髯,如鋼針般的短髯頓時被拔下數根,下額一陣痛苦隨即傳來,讓他那張國字臉頓時變了形。
而其他將領也是齊齊不作聲,一個個像是變成了木偶一般。
魏延首先揮手說道:“大公子,我要去小柳坪!我要隨你身後殺敵!”魏延如今以軍司馬職副於王威,本應該隨王威前往陽戳。
魏延話音落地,一旁的老中郎將黃忠亦出言跟隨道:“老夫一大把年紀了,恐怕上陣殺敵的機會亦不多了,今夜願隨即大公子身後奮勇向前,雖死無憾。”隨即季允、傅彤、張南、賀齊等將紛紛請戰,要與大公子齊往小柳坪。
劉封看著眾人戰意濃濃的樣子,不由有些發愣,都不知道怎麼去應付了。
王威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鬆開緊拽鬍鬚的手,在眾人面前揮了揮,高吼道:“吵什麼吵,這是去突襲,不是去玩女人,一個個亂吼什麼?”王威在劉表手下之時便在府中任職,官職高過眾人甚多,跟隨劉封后面也比眾人要早,甚得劉封信賴,在眾將之中威信甚高,他這一吼,眾人立即安靜了下來,只有老將黃忠,頗為不服的睜大了雙眼瞪著他。
王威恍若未見,繼續說道:“大公子此去危險重重,身旁將領非以一敵百之士不可擔當,黃老將軍手開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