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急切間難以判斷,如今之計,還是先弄清楚荊山的情況再做打算不遲。”韓浩雖然剛遭大敗,但卻未失理智,這份臨危不亂的沉穩,深得眾人驚歎,能得到鎮南將軍地信任和倚重,韓浩果然有其過人之處。
曹仁事實上很想立即下令全線進攻,將小柳坪、陽戳以及當陽的數股敵軍連根拔除以解心頭之恨,但韓浩地話語又讓他冷靜了下來,如此混亂的情形下面,顯然不能操之過急,本來已經身陷重圍了,再出現什麼閃失的話,很有可能就徹底交待在這裡了,十幾萬大軍,這可都是跟隨丞相南征北戰十餘年的百戰之卒,關係到大漢江山能否穩固的基石,不得不慎之又慎。
深吸了幾口氣,曹仁讓自己略顯躁動的心情漸漸平息了下來,緩緩坐了下去,認真思量起對策來。
一個時辰之後,襄陽方向的第二批令卒趕到了小柳坪,帶來了更為詳盡的情報。
攻擊襄陽的荊州軍盡然有五萬之眾,這個訊息讓曹仁等人再次張大了嘴巴,他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絕對地不可能,難道劉備瘋了,為了一個尚未可知的襄陽,盡然置南部數郡於不顧?
如今出現在南郡的荊州軍八萬,這幾乎是劉備的全部兵力,那江夏、長沙等與城池誰來守?難道劉備當真會天真的以為孫劉結盟,便無後顧之憂了?以劉備這種狡詐之徒,當不會犯如此錯誤,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無從判斷。
曹仁抬手示意士卒繼續說下去,他地腦海之中現在十分的混亂,他需要更多的情報綜合起來加以分析。
士卒繼續說道:“當陽失守,南郡大軍糧道被斷,只有麥城一條小道可供通行,實在來不及供給,吳將軍為配合當陽曹洪將軍圍殲荊州軍,從荊山大營調出二萬大軍出擊,未想到大軍尚未趕到當陽,大寨便被突然殺出的荊州軍圍攻,將軍恐大寨糧草有失,立即從城中調出一營人馬前往增援,結果在途中中伏……”
“混帳!”
曹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其凌厲聲勢震憾人心,讓一旁眾將噤若寒蟬。
“吳質領軍征戰十餘載,向來精於計算,從未出過差錯,怎麼今日盡連這種簡單詭計都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玩女人玩的連仗都不會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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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稟報前方戰況計程車卒顯然是昭文將軍吳質身旁之人,對於此戰的詳情知道的頗多,聞言不由顫抖說道:“將軍出兵之時曾慎重考慮,令斥侯探查詳細,荊州軍三萬大軍猛攻荊山北面,攻勢極為凌厲,再加上南郡的數股敵軍、南岸的防守兵力,荊州軍沒有餘力設伏了,考慮到劉備手下勇將甚多,將軍怕荊山有何閃先失,所以才決定出兵。”
曹仁不吭聲了,話到這裡,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別說是吳質,就是他自己也估錯了劉大耳的兵力,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清楚劉備怎麼會調齊五萬大軍攻打襄陽,他哪來的這麼多兵?
沒有聽到將軍的喝止之聲,士卒嚥了口口水繼續說道:“荊州軍的伏擊地點選在襄陽與荊山之間,距城十里左右,據後來逃脫計程車卒稱,伏擊他們的是蠻人,四面八方的蠻人,全部披著獸皮拿著長棍、石鐮,呼號尖銳猶如厲鬼,不過四個時辰的時間,五千士卒幾乎被全部斬殺,而且這些蠻子殺人之後還將頭顱割下懸在腰間,實在駭人聽聞。”
眾將面色越發冷竣,相互對視之間,滿臉的置疑之色,蠻人,數以萬計的蠻人?如同野人一般生存的蠻子?
武陵、長沙兩地皆有大量蠻族,但漢蠻之間勢若水火,向來征伐不斷,靈帝在位之時,便曾出現過十餘次蠻族反叛,蠻人兇悍,個個能戰,荊州刺史除了下令死守城池不出之外,毫無辦法,而大漢國為了平定西涼叛亂,早已耗光國庫,根本無力顧及,只能聽之任之,聽天由命了,當時朝中大臣,甚至提出放棄大江南岸數郡,等平定西涼之後再做打算的說法,可見蠻人之難纏。
直到後來劉表鎮荊州,自封鎮南將軍,派出帳下勇將王威領精兵深入蠻人住地,幾乎將反叛的施容溪滅族之後,那些深山之中的蠻子才算安定了一段時間。可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漢蠻之間仇恨如此巨大,劉備全據南岸各郡不過兩年便能調集蠻人參戰,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曹仁也同他們一般沉默了半晌,顯然蠻兵的出現,引起了他的深思,也讓他前面的疑惑全解,武陵、長沙兩地的蠻夷人口雖不過十餘萬,但個個能戰,湊齊五萬大軍不是難事,再加上二萬荊州士卒,當無後顧之憂,怪不得劉備敢如此大膽,原來早就有了萬全的準備。
曹仁不由長嘆一聲,這也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