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色虎威將軍戰旗,戰旗黝黑,彷彿緊裹著層層死亡的氣息。城樓之上,原本穩如山嶽一般的曹純終於收回了遠望的視線,目光落到戰陣的前端。在戰旗揮舞的瞬那間,千餘騎卒的戰陣似乎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一股縱橫天下捨我其誰的霸氣。曹純堅毅的臉上微微有些變動,那硬如岩石一般的線條竟然緩緩形成一股笑意,這股淡淡的笑意猶如千年寒冰瞬間融化,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舒心。曹純心中滿意,那些狡猾的敵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動了,一切還在落在了他的意料之中。事實上,接到丞相命令以來,曹純直接就指揮一千虎豹騎直奔竟陵,紛亂的戰場之上,他一眼就看出了關鍵所在,抓住了敵人的要害。成竹於胸的虎威將軍沒有派士卒去四散搜尋,他知道對於刻意隱藏的敵人,少量的搜尋部隊那是給敵人送過去的點心,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人太多,又會打草驚蛇。所以他只讓斥侯緊盯各處要道,只等對方出動,便憑藉戰馬的優勢一擊而中,全殲那些敵人,但讓曹純有些意外的便是,那些敵人盡然能一忍便是三天,這種敏銳的嗅覺讓曹純都暗自讚歎,怪不得僅憑一千士卒就能從五萬大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看來統軍的將領的果然頗為了得。一想到這裡曹純心裡又微微笑了笑,因為他知道,像這種追求速度,如鬼魅般襲殺的敵人不會有太多的糧草儲備,根本忍不住幾天,以逸待勞,便是最好的選擇,如今看來,果然如此。曹純早就想通了這一點,所以一點都不急,他要等,等著敵人首先出動,如今一切都是落在他的掌握之中。曹純不再猶豫,立即邁開大步往城樓下走去。一員年輕的小將立於馬旁,遠遠看著從城門之中走出來的曹純,看到將軍大人那種龍鑲虎步之中透出的豪邁,心中充滿了敬仰和羨慕,他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將軍大人一般,統領這一千虎豹騎,在丞相大人的指揮之下,衝殺於萬軍之中,襲敵於千里之外,為丞相大人匡扶漢室,平定天下叛亂而縱橫天下。當他還在幻想的時候,曹純已邁至馬前,看到年輕小將眼中的羨慕之情,曹純憐愛的看了他一眼,走至他的身旁,輕拍小將肩膀,一拉馬韁,翻飛便跨上了他的愛駒,騎上那匹全身雪白的千里飛雲。斥侯屯屯長疾步趕至曹純的馬前,躬身跪拜,大聲說道:“將軍,斥侯探報,五里之外,剛有三十餘騎縱馬從左翼衝出,往竟陵而來。”曹純輕輕揮手,屯長直起身立於一旁聽令。曹純細細思量,“三十騎?丞相大人曾言,敵軍約有三百餘騎,只出三十騎?”四周安靜異常,彷彿戰旗的揮動與將軍的上將與他們毫無干係,他們依舊微眯著雙眼,全神貫注的等待著出擊的命令。正在曹純思量之間,又有斥侯疾奔而來。馬蹄揚起一縷灰塵,蹄聲錯落有致,悅耳動聽,相隔一百步,賓士的戰馬驀然減速,再進十步,馬上騎卒一拉韁繩,減速的戰馬會意,頓時擺尾轉身,巨大的慣性讓馬上的騎卒“飛”了起來,但半空之中的騎卒並無半分驚慌,一個扭身,隨即便穩穩落在地上,沒有片刻停頓,動作亦如行雲流水一般美妙。斥侯如同完成了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舉動,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他卻不知,城樓之上,竟陵縣的守卒早已目瞪口呆,雖然一天之內都能看到十幾遍,但每一次都讓他們難以置信。這種高超的騎術,他們甚至聞所未聞。斥侯躬身報道:“將軍,與棗陽交際之處,山林之中,再衝出三十騎,從左翼山頭衝出,往竟陵而來。”曹純初是一愣,隨即輕笑起來。轉過頭去看向一旁的小將,曹純緩緩說道:“文烈可知敵兵何意?”小將聞言,毫不猶豫便回口說道:“將軍,此必是敵軍誘敵之兵,敵軍不過二三百騎,即便是全軍出動,也斷然不敢強攻竟陵這等城高險固之地,如今分批而行,不過疑人耳目,其大部必是疾襲襄水處竟陵渡口,只需分兵而行,必能全殲。”曹純含笑點頭,甚為滿意,“文烈所言甚是,不過敵軍如果探得渡口兵眾,必會轉身而逃,到時四散追擊,豈不麻煩?”小將聞言一窒,開始低頭沉思起來。曹純嘴角含笑,輕拍小將肩膀,接著說道:“盡主力全殲誘敵之兵,待敵主力於渡口混戰,全軍殺出,一擊而中。”小將聞言驀然抬起頭來,凝望曹純,像似略有所悟。“為將之道,當以奪取最大戰果為目標,舍車乃為保帥,棄子只為存活。如若所料不差,敵軍的將領必在這六十騎之中,他想憑藉自己的勇悍來拖住我們,為主力強攻拖延時間,既如此,那我們便陪他玩玩。”不等小將反應過來,曹純已經縱馬而出,一旁的屯長頓時喊道:“將軍巡陣。”小將聞言豁然醒悟,一把舉起純黑的虎威將軍戰旗緊隨曹純後面狂奔而去,一白一黑二道人影縱橫馳騁在大軍陣前,原本靜默無比的千餘騎兵,頓時縱聲歡呼,驚天動地的喊叫之聲,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