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如今大勢已去,說什麼也晚了,這時劉封的自報姓名已經點醒了韓玄,讓他知道敗在何處,連敵軍統將是誰都沒有弄清楚就盲然發起進攻,慘敗一場也算不冤了。韓玄慘然說道:“公子武勇過人,智計超絕,某自嘆不如,如今敗軍之將不敢言勇,只望將軍能答應某三個要求,某立即下令開城投降。”一聽韓玄談起降城之事,劉封立即抖摟精神謹慎應道:“大人請講,若是要求合理,漫說是三條要求,便是三十條要求也無拒絕之理。”韓玄不料劉封盡會如此回覆,一時有些驚愕,而城樓之上,被劉封名字唬住的長沙士卒已沒有了先前的憤怒和戰意,此刻只顧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城下那個全套包裹在黑盔黑甲之中,傳聞有三頭六臂、乃天殺星下凡的劉備義子劉封,看著處於箭程之內,卻侃侃而談毫無畏懼之色的劉封,雖沒有見識其武勇,但是膽色已讓眾人欽佩不已。原本因為昨夜慘敗而耿耿於懷時刻想著再戰復仇的他們此刻這種想法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有點畏懼想來。眾人細想,五萬縱橫天下的精銳曹兵皆奈何不了他,憑我等數千人,能逃得性命已屬不易,再去復仇豈不是尋死?人就是這麼奇怪,諸事往往就是尋一口氣,而一旦找到平衡點以後,往往就失去了那股衝勁。韓玄清理了一下腦海之中混亂的思路,沉吟了片刻,隨即說道:“第一,必須釋放被俘計程車卒,不得亂殺無辜。”劉封一聽頓時點頭應道:“這是自然,臨戰之時,彼自為其主,雖有死傷袍澤之仇,但歸降之後,便是自己人,當會一視同仁。”韓玄看劉封毫不遲疑答應便接著說道:“第二,降城之後,將軍當約束士卒不得肆意搶殺、不得擾民、不得欺壓百姓。”劉封頓時答道:“我等便是荊州之人,長沙百姓便是我等鄉鄰,自然不敢有冒犯之處。”韓玄點頭滿意,隨即目光落到城上眾守卒身上,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滿帶滄桑的臉龐,韓玄緩緩說道:“第三,將軍不得為難城中士卒,歸降之後,若有不願繼續隨軍者,懇請公子海量,一律準允。”劉封一聽韓玄所提三策,皆為士卒百姓而提,毫不提起個人私利,不由驚疑。但三策皆合理要求,劉封自無反對之理由,不由高聲應道:“大人所提三策合情合理,即便將軍不提,末將也自當遵守,請大人放心。”韓玄知道左將軍劉備乃是天下仁義卓著之人,撤離樊城之時,為保十數萬百姓安全,寧遭曹軍突襲,如此愛民之將其義子必會言而有信,寬以待民,當再也變故。回頭遠望長沙城中,炊煙緲緲如同一幅美妙畫卷一般迷人,韓玄頓感肩上壓力一輕,全身都舒坦起來,隨即韓玄想到韓風,想到這個才幹品行俱佳的族弟,因為自己的過失如今生死不明不由極為愧疚。想了一想,韓玄看著城下巍然不動的劉封,再次說道:“某還有一小小要求,不知將軍能否答應。”劉封放聲而笑,高聲說道:“大人請講。”韓玄隨即說道:“昨夜混戰之中,某族弟韓風衝陣於前領軍廝殺,如今生死不明,不知將軍能否查探一下俘虜之中是否有此人。”劉封點頭應道:“大人稍等片刻,末將即讓手下之人查探。”他兩人聲音洪亮,此刻城上城下皆聽的清楚,劉封話語一出,陣中便忙碌起來,只片刻,斥侯隊百人將伍俊便押著一員單體略顯單薄,渾身狼狽不堪的敵將前來。原來,韓風被伍俊擒住,卻極不安份,老是想逃,但伍俊何人,自幼被便軍司馬劉從大人收養於行伍之中,對於軍營手法自是熟悉,幾番折騰下來,韓風早已吃盡苦頭,伍俊為了省心更是連韓風的下巴都給卸了下來,是已剛剛韓風雖聞聽韓玄要獻城投降只能心中乾急,卻作不得聲。看韓風武藝,伍俊便已知道此人身份不低,早就從其他降卒口中探得其姓名,如今聽聞大公子交待才幫韓風接上下巴,押出陣來。形勢異常,韓風已顧不得跟伍俊計較,三步並二步被伍俊押到劉封身側,韓風自顧喝道:“大人,城中兵精糧足,敵軍千餘根本破城不得,何苦獻城而降。大人三思啊。”韓玄一看城下那人果是韓風不由驚喜萬分,頓時說道:“子羽無恙,我便了了一樁心事。”頓了頓說道:“如今荊州已降,曹軍旦夕可下,長沙早晚屬他們之地,降曹與降劉又有何區別?況且左將軍素有賢名,當不會負城中百姓。”韓風聽罷韓玄之語盡然不知如何來應答。這時,韓玄又接著說道:“子羽可投劉封將軍帳下效力,替兄監督其是否按照允諾執行,若有偏差,子羽可拼死一戰,以盡我等守護長沙之職。”韓風一驚,說道:“此當為兄長之責,何故交於屬下。”哪知城頭韓玄慘然說道:“吾若生於世,何謂獻城而降。”眾人一驚,已聽出話外之間,哪知不等眾人反應,韓玄已高聲喝道:“立即放下兵器,開城投降”。說罷騰身而起,縱然躍下城樓。———————————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