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藉此機會不由暗自思量著對策,尋找著一戰之機。看著眾人陷入沉默之中,周瑜稍稍一笑,接著說道:“其實,形勢雖然險峻,但也並非毫無勝機,處置得當,合江東之兵也有一戰之力。”眾人極為驚訝,凝神看向了面帶笑意的周瑜,不知何以面對此危險之局。周瑜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曹兵畢竟是北方之卒,雖然能練就水戰本領,但非一兩年之力不可,即便是苦練個三年五載亦根本不可能與自幼江邊長大的南方士卒相比,是以曹兵若要取江東之地,主力必為整編之荊州降卒,昔劉荊州在世之時,荊州之兵確實有一戰之力,但如今已成降卒,內心之中必是惴惴不安戰力急劇下降,如能於長江之上,一舉潰其水軍,再水陸同時攻其糧道,則曹軍必敗無疑,就連所得之荊州也難以固守。”眾人眼前如同豁然開朗一般,頓時亮了起來,周瑜毫無保留的分析直接讓劉封等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在如今敵友未明的情況之下,便能暢所欲言,毫無保留,非胸襟廣闊,氣度寬宏之士不可為。就連久與之戰的王威、魏延等人都暗自佩服起這個年紀不大,但卻儒雅異常之人來。劉封深以為然,點頭說道:“末將曾與曹兵幾番交手,雖惶惶然疲於逃命,但也從旁窺測了一下曹兵深淺,以曹兵之勇悍,騎卒之精銳,要想戰而勝之,恐怕也只有憑藉長江之險,與曹軍遠來糧草供應極為艱難這點。”或許是因為周瑜的廣闊胸襟深深的折服了他,劉封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以末將觀察,曹兵各部的戰力也不盡相同。”“噢?”劉封話一出口,東吳眾將都同時提起精神起來,這些極為精明的傢伙知道,真正重要的資訊馬上就要出來了。劉封繼續說道:“我曾與二百兄弟衝殺於新野、鄭縣一帶半月有餘,斬敵數百,但卻在竟陵、棗陽邊界之處,被數百曹兵殺的毫無還手之力,死傷慘重。原本以為曹兵前軍已經十分強悍,我部千餘人萬分僥倖才得百餘人殺出重圍,現在看來,如果曹軍這部騎兵參與圍攻之戰,恐怕我等萬無這般僥倖了,是以要想擋住曹兵,唯有利用北方之卒不習水性之利,否則,陸地相爭,實難相抗。”東吳眾人一聽頓時臉色嚴肅起來,如今曹兵勢大,很有可能挾破荊州之餘威直逼江東,他們心中隱隱已將曹兵當做即將面臨的對手,聽說曹兵如此強悍自是心驚不已。但端座的周瑜神情依舊,面不改色,絲毫不為劉封的話語所動,直聽完劉封之語才含笑說道:“此當為曹兵中軍之精銳,一直極為隱密的曹軍虎豹騎,戰力之強,舉世無雙,少將軍能在虎豹騎之劫殺之下能逃得性命,也是極為了得了。”頓了一下,周瑜起身說道:“天色不早,叨擾眾位,實在抱歉,如今路不相同,也不便久留,他日有緣,再行相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劉封連忙起身,躬身說道:“唐突之處,多多包涵,末將告辭”。眾人都沒有想到周瑜如此之快便要離去,都感覺十分的突然和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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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片刻之間,劉封領著眾人回到糧船之上,這時吳船之上計程車卒已抽回木板,鬆開了長索,兩船交錯之間緩緩離去。周瑜矗立船頭,面帶微笑對著劉封抱拳致意,周瑜身後眾人也揮手告別。劉封等人有樣學樣,也抱拳還禮,生怕失了禮數,雖然他們本是敵對的兩方勢力,但在曹兵大軍壓境的威脅之下,在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他們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相互之間的仇恨和衝突,共同研究著如何去應付眼前的威脅。事實上,當破虜將軍孫權於江夏斬守將黃祖以後,荊州與東吳之間的仇恨已沖淡不少,而現在這種情況下,勢弱的兩方只有團結一致共同抗曹才有一線生機。蒙衝戰艦漸漸遠去,大山、王威看著逐漸消失的那艘東吳戰船徹底放下心來。劉封看著那艘戰艦離去的身影悵然若失,那個儒雅豪邁,瀟灑不凡的周公瑾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張始終帶著微微笑意的英俊臉龐,那種面對危險局勢侃侃而談的從容,讓劉封悠然神往。“荊州,荊州”劉封默默的念道著,腦海之中全是周瑜的精闢分析,雖只短短几句,卻讓劉封感受頗多,周瑜那種對全盤局勢的掌握與瞭解,對敵我兩方強弱之處的精闢分析,讓劉封也若有所悟。看著碧波粼粼的江水,劉封彷彿看到了即將到來的一幕幕血戰,他的腦海之中第一次開始試著從全盤的角度去思考著眼前的形勢,思考著如何去應對即將來襲的三十萬曹兵。眾人眼看大公子正凝神靜思,也不敢打擾,默默佈散四周。及至正午時分,王威眼看將至夏口便緩步走到劉封聲旁,輕聲喚道:“大公子,船已將至夏口,您也該歇息一下了。”擴散的思緒緩緩收回,王威的呼喚之聲與江水拍打船身濺起的飛沫驚醒了沉思中的劉封,緩緩轉過頭來,看著四周眾人關切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