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由他一手帶出襄陽,劉封的名氣雖然響亮,但畢竟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尚短,魏延在他們心中的威信自然要比其他人要強的多,臨陣指揮更是能夠得心應手,如臂使指一般,這樣便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這幾十名士卒身上的極限戰力,他們也多了一份生機。但這些荊州士卒身上有著明顯的缺點,那就是不善騎戰。事實上,不善騎戰已經是誇大其辭,他們根本就不會騎戰,不僅士卒不懂,統兵的劉封也不太懂。在張飛與趙雲的輪番調教之下,劉封的騎戰水平的確不錯,但那僅限於他自己,對於如何指揮一支騎兵部隊作戰,如何實施鑿穿,如何列雁形攻擊隊伍,他也是一知半解。他所知道的騎戰知識,還是在軍營之中閒暇之時,張飛、趙雲口授給他的,而由於他們缺乏馬匹,根本沒法組成一支騎兵隊伍,他所能掌握的也就許可權於一些理論知識,如果跟縱橫北方的曹兵騎兵比起來,簡直就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而這些半個月前連馬都沒有騎過的荊州士卒,在嚴峻的形勢所逼之下,如今只不過勉強能在飛奔的戰馬之上不掉下來,要讓他們憑雙腿夾穩馬腹,挺槍做戰,又或想更進一步,以合理的陣形去衝陣,那無異於痴人說夢了。說白了,這也不過就是一批騎在馬上的步卒,多了一個代步工具而已。根本沒法發揮出騎兵作戰的優勢,更多的時候,他們也就是壯壯軍威,恐嚇一下敵人。如今,眼前的形勢已經輪不到他們恐嚇了,後面緊追的一千曹軍精騎所傳來的沖天殺氣,還未交鋒便已徹底摧毀了他們反抗的勇氣。而這些被戰馬顛的屁股幾乎開花的荊州士卒,只恨座下戰馬少生了兩支翅膀,速度還不夠快。幾股奇異的洪流在竟陵與棗陽交際處的空曠地段賓士,劉封等人在曹兵千餘騎兵的追逐下狼狽逃竄,千餘戰馬的瘋跑帶起了漫天的灰塵,充斥了襄水北岸湛藍的天空。曹純所領一千虎豹騎不動則已,一動則驚天動地,這一千騎瘋狂衝鋒的時候盡然給人一種萬馬奔騰的錯覺,他們長長的隊伍,拉成一道完美的雁形攻擊佇列,勢若雷霆,隨時準備著給敵人以凌厲霸道的一擊。此刻,除了劉封與他那十幾名親衛依舊冷靜稍顯平靜之外,其餘的荊州之卒早已渾身顫抖不已,不僅是他們,就連初次參與這種數千騎兵廝殺的魏延也黯然心驚,那種成千上萬匹戰馬同時奔騰的場面,連大地都陣陣顫抖的景色,連帶那股沖天而起的殺氣讓他們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眾人座下的戰馬似乎也感覺到了主人身上發出來的顫慄,抑或是它們本身就感受到了身後同類傳來的危險氣息,在這關鍵時候,這些忠誠的夥伴不惜體力的瘋跑,盡然奇蹟般的與追擊的曹兵拉開了距離。後面追擊的曹純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他堅毅的神情帶著絲絲的冷酷,一馬當先衝在隊伍的最前端,牢牢的控制著隊伍的前衝速度,始終讓戰馬處於良好的作戰狀態,以穩定的速度來儘量減小戰馬體力的消耗,而後面戰馬上的悍卒也如同曹純一般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們緊緊跟隨在將軍大人的後面,以將軍大人的戰馬為基準而結陣前行。面色沉穩的曹純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失去了前面追擊的目標。他對自己極為自信,相信憑著自己無數次的追擊經驗,瞬間便能分辨出敵軍的逃跑方向,何況此刻不像在草原之上,那六十餘匹戰馬揚起的漫天灰塵直接就成了他們的指路針。曹純領著虎騎精卒如同一個經驗極為豐富的獵人一般緊緊跟隨在獵物的身後,獵人一點都不著急,他就這樣緊盯著不放鬆,靜靜等待著獵物因為驚慌瘋跑而力竭,一戰而定,便何況,曹純知道敵軍的主力還沒有行動,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開場白,一個小熱身。迎面吹來的勁風颳的他們兩耳生痛,氣流的旋轉在他們耳旁帶起一股忽忽的聲音,全身俯臥於戰馬背上,劉封以從張飛、趙雲處學來的技術,認真駕馭著戰馬,以極低的身勢儘量減小前衝的阻力,同時他的腦海之中不斷的思索著應敵之策,思索著如何拖住這股敵騎。現在劉封是又驚又喜,喜的是敵騎果然被他們引了出來了,但更令他吃驚的卻是敵人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以致於他們根本沒有一戰之力,他不由暗暗驚歎,前段時間四散進攻估計已經惹怒了曹兵,此刻盡然派出這麼兇悍的鐵騎前來劫殺。這段時間不斷的勝利也讓劉封對曹兵的實際戰力有了一個錯誤的估計,以為同等數量的曹兵在他們面前根本沒有一戰之力。但他不知道主要原因還是在於荊州的環境讓曹軍的北方士卒不太適應,大部分士卒都有水土不服的現象出現,嘔吐不止。再加上屢被他天馬行空的計策所迷惑,四處受襲,戰力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也讓劉封佔了很大的便宜。如今他要是知道曹操派遣的最精銳的虎豹騎前來的話,估計他也不敢像現在這樣玩什麼誘敵之計了,身後曹兵那種不急不忙的氣勢已經讓他